第 88 章(1 / 3)

而這一日,他照往常一般將魔教弟子遞上來的文書送進殿中,卻見那位教主竟反常地伏在桌麵上沉睡,黑玉般的發絲遮去了大半麵容,隻露出被壓在身下的一隻白皙修長的右手,骨節分明又細長的五指微攏、鬆鬆搭在一份尚未批複的文書上。

快近年關,這麼大一個教派自然事務繁忙,這短短一日之內便有三批需要教主決定的文書被送來,在書案一角堆起高高的小山,看那高度她怕是已經批了好幾日了。

裴少淵同另一個少年將手中一摞東西輕手輕腳地放下,隻是那位少年轉身離開後,他卻留了下來。

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若說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再說她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於他有恩,此刻看她在空蕩大殿中隻著薄薄一襲白袍伏案而睡,自然是沒有視若無睹的道理——哪怕此刻疲憊沉睡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他作為一個男人也該盡力照顧一二。

裴少淵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準備給她蓋上,卻不知從何處伸來一隻瑩白如玉的手,穩穩地握上了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動作。裴家公子一怔,偏過頭去,卻見祁公子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身後,麵上神色溫煦,唇角帶笑,隻是握在他手腕上的力道卻是不容拒絕的強硬。

“我來就行,你下去吧。”祁公子朝他笑一笑,依舊是一臉溫和,隻是這話說得卻不留任何餘地。

裴少淵沉默看他片刻,緩緩收回手來,也不多說什麼,便轉身朝外走去。

這幾位公子都有自由出入大殿的權利,所以祁公子在這裏倒並不令人驚訝,隻是平時見他也算是胸懷寬廣,怎麼今日看上去有些異樣?

想到此處,他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鬼使神差地轉回頭去,隻見白衣教主仍衣著單薄得伏在案上,而那祁公子則腳步匆匆地拐過屏風後,往大殿更深處去了。

種種古怪情形之下,一種不妙的直覺暗暗浮上心頭——身為魔教教主,想要刺殺她的人不在少數,警惕心應該不弱,就算再怎麼疲憊也不會在有人近身說話後依舊沉睡,而那祁公子此刻匆匆忙忙的樣子則與他平日溫和從容的姿態十分不符,若他是去拿厚衣過來也就罷了,隻是他這匆匆前去的方向卻是南轅北轍。

裴少淵心一沉,快步走到案旁,伸手推了推白衣教主的肩膀,卻仍是沒能叫醒她,他麵色一暗,也顧不得什麼,將她扶起來搖了一搖。

這麼大的動作之下,若是換了以前的她,估計眼睛還未睜開前手已經扣住來人命門了,可是今日,這位教主卻是好不容易才將眼皮撐開一些,似乎很是吃力得才恢複了一些神智。

她似乎是想要站起來,卻力不從心,冰涼的右手緊緊握在他的小臂上,聲音低弱無力,“少淵?”

這是她第一次喚他少淵,以前叫他的時候都是連名帶姓,若是打趣些,直接就是促狹些的‘你這小子’,而今日她似乎是還未完全恢複意識,所以這‘少淵’二字才脫口而出。

而這一日,他照往常一般將魔教弟子遞上來的文書送進殿中,卻見那位教主竟反常地伏在桌麵上沉睡,黑玉般的發絲遮去了大半麵容,隻露出被壓在身下的一隻白皙修長的右手,骨節分明又細長的五指微攏、鬆鬆搭在一份尚未批複的文書上。

快近年關,這麼大一個教派自然事務繁忙,這短短一日之內便有三批需要教主決定的文書被送來,在書案一角堆起高高的小山,看那高度她怕是已經批了好幾日了。

裴少淵同另一個少年將手中一摞東西輕手輕腳地放下,隻是那位少年轉身離開後,他卻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