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琪沒心思再跟她多纏,隻做出一臉沉肅狀,語速飛快道,“我沒有讓個無辜小姑娘替我赴死的習慣,便是靠著這種手段活下去也會夜夜噩夢不得安息……你也不必擔心,十年之後你帶一封我的手書出去,我爹娘看了自是不會再為難於你們一家。”
本來含了兩泡淚的小姑娘聽到這話,登時一怔,複而眼睛又刷的一下亮的嚇人,雙手緊緊攥著她袖擺,像是小孤女見到了親爹娘一般。
許姑娘太好哄,語琪也沒多少成就感,隻將袖擺收回來,靜下心來透過轎簾縫隙觀察外麵的情況。
隨著這一列死寂的送親隊伍離鬼城愈來愈近,天色便愈來愈晦暗,空氣中的腥氣也愈發濃重,每個轎夫都下意識地將腳步放得更輕更緩,麵無表情的臉上都含著深重的恐懼。
語琪看到路旁的荒草漸漸絕跡,土地則漸漸從土黃色轉為不詳的暗紅色,仿佛沁了無數人的鮮血一般。
就在腳下的泥土已經變成宛如鐵鏽一般的顏色時,隊伍悄無聲息地停下來了,轎子也被輕輕放下,語琪知道鬼城大門大概就在不遠處,而這意思是自己該下轎進城了——除了新娘和新娘的陪嫁丫鬟之外,是不允許其他生人進城的。
語琪瞥了一眼許靈靈,小姑娘挺機靈地明白了,連忙跳下去,一手掀開轎簾,一手伸到她麵前。她勾了勾唇角,搭著小姑娘的手下了轎,緩緩抬起眼皮看向前方。
昏暗得反常的天色下,鬼城仿佛一隻匍匐著的巨獸,朝著眾人無聲地張開它的猙獰血口——城門打開了。
強勁的陰風伴著團團黑氣呼嘯著卷出,一時之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頓時將身後送親的隊伍掩埋在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風沙中。
詭異的是,無論風沙卷得多高,卻沒有一絲塵埃落到語琪同許靈靈身上,仿佛她們周圍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似的。饒是如此,小姑娘仍是嚇得縮到了她的身後,不敢抬頭看上一眼。
語琪沒有理她,隻挺直了脊背,靜靜看著鬼城內縈繞的那一團濃似墨汁的黑霧。待黑霧漸漸散去,裏麵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
陰森詭譎的鬼城內覆著鋪天蓋地的暗紅綢緞,兩排綿延不盡的紅衣侍從安靜地恭候在大道兩旁,手中提著的紅紗燈籠無聲散發著黯淡的光亮。到處都是紅,卻並不給人半絲喜慶的感覺,倒讓人想起無盡鮮血肆意流淌的畫麵。
在這樣沉默壓抑的氣氛下,從城深處傳出的馬蹄聲就顯得尤其突兀。
“噠噠噠……噠噠噠”,不急不緩,沉穩而有規律地逐漸逼近,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出現在兩排紅衣侍從的盡頭,上麵的男人紅衣黑發,身姿修長——那樣熱鬧的紅色,卻硬是被他穿出了無盡的冷峻與肅殺。
他身上那件喜衣的樣式繁複而華貴,衣領處鑲了一圈無比雍容的銀白皮毛,寬大的袖擺與衣擺重重疊疊地垂逶下來,將那樣高大的黑馬都覆了半邊。
語琪沒心思再跟她多纏,隻做出一臉沉肅狀,語速飛快道,“我沒有讓個無辜小姑娘替我赴死的習慣,便是靠著這種手段活下去也會夜夜噩夢不得安息……你也不必擔心,十年之後你帶一封我的手書出去,我爹娘看了自是不會再為難於你們一家。”
本來含了兩泡淚的小姑娘聽到這話,登時一怔,複而眼睛又刷的一下亮的嚇人,雙手緊緊攥著她袖擺,像是小孤女見到了親爹娘一般。
許姑娘太好哄,語琪也沒多少成就感,隻將袖擺收回來,靜下心來透過轎簾縫隙觀察外麵的情況。
隨著這一列死寂的送親隊伍離鬼城愈來愈近,天色便愈來愈晦暗,空氣中的腥氣也愈發濃重,每個轎夫都下意識地將腳步放得更輕更緩,麵無表情的臉上都含著深重的恐懼。
語琪看到路旁的荒草漸漸絕跡,土地則漸漸從土黃色轉為不詳的暗紅色,仿佛沁了無數人的鮮血一般。
就在腳下的泥土已經變成宛如鐵鏽一般的顏色時,隊伍悄無聲息地停下來了,轎子也被輕輕放下,語琪知道鬼城大門大概就在不遠處,而這意思是自己該下轎進城了——除了新娘和新娘的陪嫁丫鬟之外,是不允許其他生人進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