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2)

語琪慢慢撐著手臂支起身來,剛想拖著仍有些麻的腿往床的深處側身躺去,卻一眼瞥見他麵上的神色——

深黑長睫在眼瞼處塗抹上了一大片陰鬱的暗影,緊抿的薄唇透露著一種劍鋒般的淩厲,就連那眼尾處平日裏看起來有些妖異陰柔的一抹暗紅,此刻看起來也略略帶了絲冷意。

很顯然這並非是拘謹、害羞、不適應之類的表情,或許稱之為不悅、惱怒、被冒犯才更加確切——若是前者的話她此刻可以見好就收了,但是此刻的情形明顯屬於後者。

於是她並沒有離開,反而故意微微低下了頭看著他。

似乎是覺察到了她的目光,傅輕寒不動聲色地收斂起情緒,緩緩抬起眼來同她對視,清亮如水的細長鳳眸之中已然是風平浪靜,剛才的陰鬱冷然則蕩然無存。他抬起手握住她的一邊肩膀,力道輕柔卻不容拒絕地讓她躺到了一邊,自己則轉身下床,一邊理著衣袖一邊雲淡風輕地道,“好好休息,到用午膳的時候我再著人叫你。”

他同樣是合衣睡了一夜,此刻身上依舊是昨日的華貴喜服,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俊秀陰柔的側臉。紅衣黑發的映襯下,他斜斜上挑的眼尾處那一抹暗紅愈發顯得妖異陰邪,但這種妖異陰邪的感覺卻奇異地被他眼中平靜清潤的光澤給衝淡了不少。

所謂相由心生,氣質與性格共同造就了一個人的長相,因此同一個人的臉上不該出現這樣的矛盾之處——而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平靜與清潤都隻是他的偽裝。

若是沒有昨夜他稍許的失態,或許她不會這麼快地覺察到他這溫潤麵目下隱藏著的真正性子。

語琪半眯起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才轉過身去摟住錦被闔上了雙眸。

而這一邊,傅輕寒一邊沉聲叫著梁安一邊緩步朝外殿走去,走出內殿的一瞬間,他麵上平靜的神情就一下子冷了下去,肅厲得仿佛冰封寒潭、雪覆高山。

梁安帶著兩長溜人刺溜溜地進了大殿,端著張笑臉剛迎上來,就看到他家主子一張俊臉冷得嚇人,頓時將臉上笑容收斂地幹幹淨淨,麵無表情地用背在身後的手揮了揮,本想上前服侍傅輕寒洗漱的兩個打頭丫鬟頓時停下了腳步,眼觀鼻鼻觀心地杵在了原地。

打死梁安也想不出來,為何剛剛還看到了那樣溫馨又和諧的一番場景,這一轉眼他家主子就能端出一張能凍死人的閻王臉來——那第十一位城主夫人不是已經差不多被收服了麼,難道又出了什麼岔子?

傅輕寒用修長的手指疲憊地捏了捏眉間,一步不停地朝殿外走去,梁安一邊接過身後丫鬟剛擰幹的巾子一邊攆上去,穩穩地捧著燙手的布巾追著傅輕寒跑,“大人,您擦把臉,提提神?”

傅輕寒不耐地接過布巾抹了一把臉,又丟還給梁安,低沉陰冷的聲音像是自幽冥傳來的一般,“派人好好看著夫人,再叫人多選些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送過去。”

語琪慢慢撐著手臂支起身來,剛想拖著仍有些麻的腿往床的深處側身躺去,卻一眼瞥見他麵上的神色——

深黑長睫在眼瞼處塗抹上了一大片陰鬱的暗影,緊抿的薄唇透露著一種劍鋒般的淩厲,就連那眼尾處平日裏看起來有些妖異陰柔的一抹暗紅,此刻看起來也略略帶了絲冷意。

很顯然這並非是拘謹、害羞、不適應之類的表情,或許稱之為不悅、惱怒、被冒犯才更加確切——若是前者的話她此刻可以見好就收了,但是此刻的情形明顯屬於後者。

於是她並沒有離開,反而故意微微低下了頭看著他。

似乎是覺察到了她的目光,傅輕寒不動聲色地收斂起情緒,緩緩抬起眼來同她對視,清亮如水的細長鳳眸之中已然是風平浪靜,剛才的陰鬱冷然則蕩然無存。他抬起手握住她的一邊肩膀,力道輕柔卻不容拒絕地讓她躺到了一邊,自己則轉身下床,一邊理著衣袖一邊雲淡風輕地道,“好好休息,到用午膳的時候我再著人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