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仆上來奉茶,或許是被她直剌剌的注視目光所影響,蕭煜有些煩躁,接過蓋碗後看都未看一眼,抬手就抿了一大口。
幾乎是一瞬間,像是被雷劈了似得,蕭煜原本麵無表情的臉驀地就扭曲了。
熱滾滾的辣椒水是經語琪親自驗證過的,她知道那玩意兒的銷魂程度,果然毫不意外地瞧見蕭煜被嗆得咳嗽連連,麵皮通紅。薄薄的眼皮子一合,就眨出淚花來,就連那常年色澤淺淡的唇,都被辣的紅腫起來,看起來端的是狼狽異常。
她瞧夠了,垂下眸去,抵著唇抿著嘴,低著頭輕輕地笑,叫人不知道這事兒是她幹的都難。
蕭煜好不容易停了咳嗽,臉色難看得可怕。捏著蓋碗的手緊了又緊,氣得幾乎發抖,幾次都想轉過身,將那人剝皮、抽筋。
可他沒有。
蕭煜再清楚不過,她不過就是想要激怒自己。無論是同她吵,還是與她動手,都是著了她的道,隻會讓她更加得意。
他深吸氣,閉上眼,壓下心頭竄動的火氣。
語琪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開口,卻聽得啪地一聲巨響,叫人頭皮一麻。
她偏頭去瞧,隻見碎瓷飛濺之中,他背對著自己,已經轉著輪椅下了高台。
背影冷漠得可怕。
縱使是下麵已經殺紅了眼的少年們,都不敢貿然往他身邊湊。
語琪心道玩兒大了,可能要壞事兒,連忙站起身跟上去。
在蕭煜離開修羅殿之前,語琪追上去撈住了他寬大的袖擺,“我讓人準備了冷水,你那時隻要轉過頭看我一眼,我就會跟你道歉,讓你用冷水漱漱口,壓住辣味兒。”
她語氣輕軟地解釋,解釋自己無意作弄他,隻想讓他看自己一眼,同自己說說話。
可蕭煜整個人都泛著沉沉的陰鷙氣息,薄唇抿成堅硬的線條,不為所動。
最後他頭也不回地甩開她的手,劃著輪椅離開,沒有看她一眼。
語琪站在原地無奈地看了片刻,仍然不屈不撓地跟了上去,加快步伐追到他身旁。窄窄的回廊上,她一個旋身,擋在他身前,堵住了他前行的路。
按著他身側兩旁的扶手,語琪俯下身來,逼他看向自己。
若換了普通人,方才一個側身就可以從她身邊走過,不會落到這樣境地。
可他不是普通人。
他的輪椅不能變窄,他也站不起來。
蕭煜握緊了拳,深吸一口氣後閉了閉眼,臉上有隱忍的憤怒。
甚至,有屈辱。
語琪仍然保持著俯下身的姿勢,隻是要說的話一下子梗在了喉嚨裏,一個字兒也吐不出來。
她安靜下來。
片刻之後,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輕輕地擺在了他輪椅的扶手上。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地不敢驚擾此刻的他,連呼吸都放得小心翼翼。
——那瓷瓶裏麵裝的是金瘡藥,她瞧見他唇角的磕傷還沒好,本來是準備拿出來緩和兩人之間關係的。
可現在的情形叫她覺得,她倘若開口說一句話,都是踩在他的痛處上作威作福,她做不出這種事。
下仆上來奉茶,或許是被她直剌剌的注視目光所影響,蕭煜有些煩躁,接過蓋碗後看都未看一眼,抬手就抿了一大口。
幾乎是一瞬間,像是被雷劈了似得,蕭煜原本麵無表情的臉驀地就扭曲了。
熱滾滾的辣椒水是經語琪親自驗證過的,她知道那玩意兒的銷魂程度,果然毫不意外地瞧見蕭煜被嗆得咳嗽連連,麵皮通紅。薄薄的眼皮子一合,就眨出淚花來,就連那常年色澤淺淡的唇,都被辣的紅腫起來,看起來端的是狼狽異常。
她瞧夠了,垂下眸去,抵著唇抿著嘴,低著頭輕輕地笑,叫人不知道這事兒是她幹的都難。
蕭煜好不容易停了咳嗽,臉色難看得可怕。捏著蓋碗的手緊了又緊,氣得幾乎發抖,幾次都想轉過身,將那人剝皮、抽筋。
可他沒有。
蕭煜再清楚不過,她不過就是想要激怒自己。無論是同她吵,還是與她動手,都是著了她的道,隻會讓她更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