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兒的聲音依然嬌嬌怯怯的,但這會兒再聽在君璃耳朵裏,卻隻覺無比的惡心,丫在她麵前裝什麼小白花呢,比丫段數更高的小白花她在窮搖奶奶的小說裏見得多了,丫嬌怯的聲音和無辜的眼神還是留給汪渣或是別的男人去聽去看吧,她不吃這一套!
因微微一笑,緩聲說道:“‘情難自禁’、‘發乎情止乎禮’?小三兒們都是這樣,就好像青樓裏的姑娘們一樣,都是既要作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我明白的,真的,你放心,我都明白的!”
君璃的語氣十分的誠摯,然正是因為她的語氣如此誠摯,才襯得她的話越發有殺傷力。
小三兒柳芊芊乍聽君璃以這般誠摯的語氣與自己說話,還隻當她是被自己的話說得已有所鬆動,正是暗自欣喜得意之際,不想又聽得她說‘小三兒們’,柳芊芊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但據其字麵意思,已猜到不是什麼好話兒,及至再聽到她後麵毫不加以遮掩的話,更是徹底反應過來她是在辱罵自己,不由當即氣黃了臉,“你……”
卻隻說了個‘你’字,便再無他話,隻一副欲泫欲泣,受盡委屈卻還強忍著的楚楚之姿,若是落在男人眼裏,必定會惹得其大為憐惜。
隻可惜君璃不是男人,壓根兒不吃她這一套,當下隻冷冷道:“我怎麼樣,我有說錯嗎?難道柳小姐不是插足了我與汪錚年的婚姻,難道你不是我與汪錚年之間的小三兒?柳小姐既然敢做,又何必不敢當,非要在我麵前說什麼‘情難自禁’、‘發乎情止乎禮’,柳小姐可不是自個兒犯賤找罵來的?”
說得柳芊芊眼裏含淚,臉上委屈之色更甚,“你、你、你怎麼能這樣說我?還有,這樣粗俗的話你怎麼也能說出口,哪裏還有一點大家女眷的風範?也不知汪伯母當年怎麼想的,竟為汪大哥聘了你為妻,汪大哥真可憐!”
尼瑪的,汪渣男還可憐,老天怎麼不立刻劈下來一道雷,劈死這對奸夫淫婦!
君璃冷笑一聲,正欲拿更惡毒的話來罵柳小三兒,冷不防就聽得一個聲音自門外傳來:“小姐您何必跟這個下堂婦一般見識!”說著走進來一個十四五歲,著豆綠比甲,生得頗清秀,作丫鬟狀打扮的女子,手裏還提著一個大大的包袱。
那丫鬟一進來便憤憤道:“奴婢早勸過小姐不必貴腳踏賤地,來見這下堂婦的,偏小姐好心,說她也可憐,不能讓她一無所有的離開汪家,非要親臨一趟,送她些衣衫首飾,還欲將素日裏攢的一千兩銀子送她作盤纏,現下看來何如?人家根本不領小姐的情!也是,侯爺那麼好的人都無法再忍耐她,可見她實在不堪,小姐還跟她廢什麼話,依奴婢說,還是趁早離了這裏的好,省得白汙了小姐的耳朵!”
一行說,一行已將手裏的包袱重重扔到地上,灑了一地的衣衫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