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媽媽幾個忙道:“分內之事,當不得老姐姐這麼說。”說完自下去忙活去了。
廖媽媽便又吩咐晴雪鎖兒墜兒等人往各處報信去。
整個迎暉院很快便燈火通明,人喧步遝。
彼時君璃已痛得滿頭大汗,但痛還是次要的,更多的還是慌張,怕自己生得不順,甚至一屍兩命,她不由胡亂抓了容湛的手,喘著氣帶著哭腔道:“若是待會兒遇見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情況,你一定要說保孩子……不,你還是保大人,我不放心讓我的孩子一個人留在這世上,沒娘的孩子是最可憐的……不,還是保孩子,可憐他還那麼小,人生還沒開始,不像我,好歹已經活了這麼大,什麼都見識過了,我不能剝奪了他來到這個世上的權利,你答應我,以後就算有了新老婆新孩子,也一定不能苛待他……”
容湛被她說得哭笑不得,又忍不住生氣:“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和孩子都會好好兒的,我們一家人的好日子且在後頭呢,太醫和穩婆很快就來了,你隻管安心生產,我就在一邊守著你。”說著用力握住了君璃的手。
感受到他大手傳來的溫暖,君璃似是找到了一個支撐,心裏總算不那麼緊張了。
很快,穩婆與太醫便一前一後到了,穩婆給君璃做過檢查後,道:“是要生產了,雖說提前了二十幾日,不過這樣的情況倒也十分常見,爺和奶奶都不必擔心。”又請容湛出去。
容湛卻不肯走,堅持要留下來陪君璃生產,弄得穩婆與廖媽媽都很是為難。
正僵持著,二夫人與三夫人聯袂趕了過來,二人如今畢竟當著家,且總是做長輩的,君璃上頭又沒有婆婆,這種時候若都不過來迎暉院來坐鎮,委實也說不過去。
二夫人因問穩婆:“怎麼會提前了這麼多時間,不會是吃壞了肚子罷?”
穩婆拿方才回容湛的話回了二夫人,隨即一臉為難的看向容湛:“爺說什麼也不肯出去,老身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二夫人與三夫人便讓容湛出去,說他在這裏幫不上忙不說,反而礙手礙腳,讓他隻管出去,這裏有他們即可。
容湛卻仍不肯走,還是君璃想著若真讓容湛全程目睹了自己生產的過程,以後二人之間還有什麼距離美可言,也喘著氣要容湛出去,容湛方不情不願的出去了,卻不肯走遠,而是站在窗子底下,時不時的與君璃說幾句話。
過了一會兒,君璃覺得疼痛貌似輕了一些,廖媽媽忙趁此機會,服侍她吃了一大碗紅糖荷包蛋,二夫人與三夫人則在一旁道:“這時候若是能多吃,一定要盡量多吃,待會兒才能力氣。”
正說著,太夫人那邊也使了祝媽媽過來,畢竟君璃腹中的是寧平侯的長子長孫,太夫人就算如今再不待見君璃,這點輕重關係還是省得的。
君璃這會兒卻顧不得去管這些了,事實上,她很想請二夫人等人都出去,這麼多人圍觀她生產,讓她實在覺得難堪,但大家又都是打著關心她的旗號,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要緊了牙關,將力氣都省下來,留待最關鍵的時刻再用。
如此折騰到天亮,就在君璃覺得自己快要痛死了,深恨古代為什麼沒有剖腹產之時,她感覺到了身下的墜脹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耳邊傳來穩婆高興的聲音:“奶奶,好了,我已看見孩子的頭了,奶奶您聽我的,我讓您怎麼使勁,您便怎麼使勁。”
君璃嘴裏含著參片,早已疼得神誌不清,聽得穩婆的話,胡亂應了一聲,便機械的按照穩婆的話用起力來。
好在這一次,穩婆說要生了不是在安慰她,而是真的要生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孩子總算呱呱墜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