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抿嘴笑道:“所以說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要自己親自體驗過了,才能明白其中酸甜冷暖的,就好比我,今日之前雖然知道女人生孩子好比一隻腳踏進鬼門關裏,但也隻是聽說而已,還是自己親自體驗了一回後,方知道此言不虛,也終於能體會到咱們的娘當初生咱們時的不易了,要不然老話怎麼會說‘養兒方知父母恩’呢?”
又問:“二嬸三嬸都走了?穩婆也打發了?”一邊說,一邊已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容湛見狀,忙道:“都打發走了,奶奶別管這些事了。昨兒從半夜就開始折騰,奶奶隻怕早累了,且好生歇息一會兒,我在一邊守著你和孩子,你就隻管放心罷!”
君璃的確也累了,應了一句:“廖媽媽她們都在外麵呢,有什麼事自然知道進來服侍,你也一直沒睡,也去睡一會兒,等醒了以後,還得給孩子起名字呢……”聲音越說越小,話沒說完,已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容湛在一旁見了,不由愛憐的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又給她撚了撚被角,才坐到床前的錦杌上,滿心幸福與滿足的守在母女兩個,不多一會兒也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君璃忽然醒了過來,忙偏頭一看,就見孩子正睜著黑玉似的眼睛望著自己,她不自覺笑了起來,覺得睡了一覺後身上輕鬆了許多,隻是要讓她給孩子把尿換尿布仍是有心無力,且她如今也不會,便揚聲叫了廖媽媽進來,“媽媽,孩子醒了,可要把尿換尿布?”
廖媽媽忙道:“要的,要的。”說著小心翼翼接過孩子,熟練的給孩子把起尿來,君璃便在一旁看著她怎麼照顧孩子。
等給孩子換過尿布,又喂了一次奶後,容湛回來了,雖然滿臉是笑,一進來便問君璃可好些了,又湊上前親孩子的臉,被廖媽媽掀到了一邊,嗔他:“大爺也不怕胡子紮壞了姐兒!”,嗔得容湛訕訕的,滿屋子人都笑了起來,一時間十分的熱鬧溫馨。
但君璃畢竟與他相處日久,自不會錯過他眉眼間的幾分鬱色,因故意說道:“怎麼了,我瞧你有些不高興,莫不是嫌我生了女兒,其實心裏還是想兒子……”
話沒說完,已被容湛急聲打斷:“奶奶說什麼呢,我不知道多高興奶奶給我生了個女兒,什麼時候想兒子了?以後這話奶奶可不能再說,小孩子聰明著呢,隻是現在還小,說不出來罷了,不然還以為我這個做爹的不疼她呢!”
君璃道:“既是如此,那你在不高興什麼?”
容湛本來還不欲說的,見君璃定定盯著他,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隻得道:“我方才去問祖母和二嬸三嬸,問她們打算怎麼辦咱們女兒的洗三和滿月,又問打算賞下人幾個月的月錢以示慶祝,誰知道祖母卻說,之前三弟家的大姐兒出生時,洗三和滿月都是簡辦,大姐兒做姐姐的都簡辦的,難道咱們女兒做妹妹的還能滅過她的次序去不成?還說就算添丁進口是喜事,咱們家也沒有額外賞下人月錢的先例……真是氣死我了,我們女兒也是三弟的女兒能比的?”
君璃還隻當是什麼事,卻原來隻是這樣一件小事,因說道:“簡辦就簡辦,什麼大不了的事,橫豎孩子還小,最是怕吵,我也不想讓她到時候被賓客們圍觀,沒的白嚇壞了孩子,倒是賞下人月錢一事,誰說公中不出錢咱們就不能賞了,咱們自己出銀子賞便是,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銀子,也好讓闔府上下都知道,咱們女兒是咱們的心肝寶貝,誰也別想看輕了她去!不過侯爺那裏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