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迪,你怎麼樣了?”
“隊醫,隊醫,快來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已經收斂了不少動作。”
“蘭迪,蘭迪,醒醒啊!”
“噢,我的天啊,讓我們來看看剛才發生了什麼?……毫無疑問這是個犯規動作,斯塔德邁爾飛身跳起,扇飛籃球之前就已經裝飛了我們的蘭迪,而且,天哪,蘭迪踉踉蹌蹌的又一頭撞上了籃架,希望我們的希望之星不會出現問題,原上帝保佑他吧!”現場的男音解說還算公正,完整地將現場回放解說了一遍,回放的錄像中明顯防守方的斯塔德邁爾收斂了動作,否則他肯定不會放過那個黑大個兒。
蘭迪用力坐了起來,此時他才感覺到腦門上的疼痛感,不過這點兒程度還不放在他眼裏,靠坐在籃架邊上,慢慢的掙開了眼睛,呆呆得看著圍在他身周的每個“陌生”麵孔,這些人當中有的一臉著急,有的一臉無辜,有的一臉漠然,還有的則在幸災樂禍……
一個滿臉棕『色』胡子的白種男人第一個出現在蘭迪的視線中,他老練的頓在蘭迪身邊開始檢查他的身體,尤其是他的腦袋,可是患者略顯癡呆的表情明顯不怎麼配合,讓他的問話全都沒了絲毫作用,這讓他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這是一個光頭黑大個兒也奮力的擠進了蘭迪的視野當中,後者腦中一驚,“埃爾頓•;布蘭德”這麼個名字猛然出現在了腦海當中,莫名其妙的完全沒有絲毫征兆,緊接著蘭迪仿佛“開竅”了,腦海中突然多出了許多本沒有的東西,既讓他感到興奮,但是更讓他感到無助和恐懼。
蘭迪•;利文斯頓(randy•;livingston)這麼一個老外名字感覺怪怪的,仿佛就是他本來的名字似的,蘭迪終於有了動作,他的眼球動了動,視線的焦點直直得落在了埃爾頓•;布蘭德的臉上,然後更多的記憶也漸漸的各自歸位了。
……,絕對不可思議的記憶讓蘭迪的大腦的生物電流再次短路,他竟然“變”成了個老外,而且現在……現在就他媽的身處於他夢想的殿堂nba當中,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陌生,又是那麼的熟悉,矛盾至極的感覺差點讓他神經崩潰。
“蘭迪,你到底怎麼了,快說話啊!”埃爾頓•;布蘭的開口了,他說出的英文讓蘭迪愣了愣,後者仍然沒什麼反應,隻是搖頭笑了笑。
“我沒事兒!呃?”蘭迪脫口而出就是一句英文,仿佛像他的母語那麼自然,完全沒有從前講英文那種滯澀的感覺,他極力克製著身體內的恐懼感覺,再次向身邊的黑大個兒和醫生模樣的白種人笑了笑,連道自己沒什麼事兒,可是顯然沒人相信他。
“他必須再接受更詳盡的檢查!”醫生模樣的白種人下了斷言。
笛!一聲清脆的哨音響起,這場比賽的當值主裁判鳴哨催促著隊醫的結論,不能因為一次意外的受傷事件讓比賽無休止的暫停下去了,白人隊醫趕忙讓一旁圍觀的本隊某個替補球員扶起蘭迪回到休息區。
可是規則卻需要“蘭迪”罰完這兩個罰球才能下去,現在的他並不像連這個也無法完成,不少隊友都對裁判的這個判罰有些意見,紛紛怒目而視,但規則就是規則,裁判顯然執意如此,其他人也沒什麼辦法。
“罰球?”蘭迪在心裏嘀咕著,雖然心裏各種各樣的念頭『亂』成一團,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表情,在隊友的扶持下站了起來,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他突然有些頭暈,因為他看見自己的胳膊腿都是黑的,“天哪,我咋就成了個黑人了呢?不過,還好,還沒黑成狼王那樣,有點兒像南美那種棕黑膚『色』,不幸中的萬幸。”要是讓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知道了他的這番念頭,九成九會把他送到精神病院裏去。
蘭迪當然不會這麼不知輕重,剛剛才經曆了大悲到大喜的劇烈情感波動,他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許多,或許那一刻之前自我解脫的念頭發揮了作用,又或者他此時潛意識裏多多少少還有些玩票的念頭存在,但有一點很肯定,他必須走上罰球線。
隨著裁判再次鳴哨,兩隊球員們都回到了場上,蘭迪盡量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和惶恐,走上罰球線原地做著伸展運動,盡快掌握好身體完整的控製權,還好,感覺還不錯,這個身體的確很強壯,雖然沒有布蘭德那麼大的塊頭,但至少比他以前好太多了。
啪啪啪!接過黑臉兒裁判拋過來的籃球,蘭迪的腦子裏突然沒了那些雜念,眼中隻剩下仿佛血肉相連的籃球,從前的那種得心應手的感覺又回來了。
砰!蘭迪剛投出籃球就暗叫不妙,這球沒了,果然籃球劃出了一個拋物線之後砸在了籃板和籃圈的接合部,力量用得太大了,這一方麵肯定是由於他的手感還略有些生,更因為他對這具身體的了解還遠遠不夠,根本控製不好力量。
果然第二球再次撞上了籃筐,隨著暫停的哨聲響起,他在隊友的簇擁下回到了休息區,那個白人隊醫趕緊將蘭迪拉到一旁繼續做著檢查,短暫的暫停之後,他的位置當然也被取代了,是個白人高個兒――馬科•;賈裏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