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了許多年,這件事情依然記憶猶新,那條褲子直到我自己孩子出生的時候還在,後來被我拚湊成孩子的小被麵了。
懷舊時分
我小的時候可以承受那麼多生活帶來的責任,小小的肩膀上就扛起了不該我這個年齡適應的東西。當然這也是件好的事情,至少我懂事早,更能比同齡人懂事和顧家。一條花褲子講述了一個時代的故事,驗證了一代人的辛酸。
21看家
不到上學的年齡,隻能呆在家裏與奶奶一起看家,不過看家也有看家的樂趣,這就是我童年的幸福生活。
那時大約是三、四歲吧,爸爸媽媽都要到生產隊去幹活,我和奶奶看家。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裏,我常常坐在門口的一塊大石板上曬太陽。大黃狗就懶洋洋地趴在我身邊,伸著舌頭哈熱氣。奶奶總是待在屋子裏紡麻線。那時還是窗戶紙,屋裏很暗,我不喜歡,不知道奶奶為什麼不喜歡曬太陽。
我每天都留意雞蛋窩的動靜。爸爸在倉房的旁邊接出一個偏廈,分成很低的上下兩層做雞鴨的臥室,雞蛋窩就放在偏廈的上部。
“咯咯達”,母雞下蛋了,高興的炫耀一陣子,就飛下雞窩,一溜小跑去找同伴了。
“奶奶,雞下蛋了!”我興奮地跑到屋裏叫奶奶去收。大概是怕狗偷雞蛋吃,所以雞蛋窩的位置很高,我夠不著。
“哦!”奶奶放下活兒,惦著小腳去把雞蛋取給我,捧在手裏還熱乎呢!
“去放起來,等晌午奶奶給你攤雞蛋吃!”奶奶常常這樣說,她總是把中午說成晌午,把煎雞蛋說成攤雞蛋。
我一天中的第一個願望實現了,雖然我什麼也沒說。為什麼奶奶知道我想吃雞蛋呢?笑!
接下來的願望就是等姐姐們放學,這我不用操心,大黃狗會第一個告訴我的。我在這段時間裏常常拿塊化石在地上塗鴉。我家裏有幾塊化石,最初我以為化石就是能畫東西的石頭,跟粉筆差不多,大概那時很多人都這麼認為的。
有時候,我會去看螞蟻搬家。屋外的牆角下有一個螞蟻窩,螞蟻每天都要忙著搬東西。有時是扛著跟螞蟻個頭差不多的螞蟻蛋,有時會拖來一條蟲子或樹葉。我有時會幫忙,抓一條毛毛蟲放在螞蟻窩前,看它們打架。有時候也搞破壞,用一個小土塊把洞口堵上,看螞蟻費力地把它搬開。
懷舊時分
與奶奶一起看家,總能收獲許多的獎勵——攤雞蛋,就是對我看家最大的獎勵了,這點獎勵哥哥姐姐們是享受不到的。
22抓蒼蠅
童年的時候,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經曆。那時候,我們還沒有一些高檔的娛樂設施。不過還好,憑借著我們的智慧,我們“開發”出了許多新鮮的玩意——“捉蒼蠅”便是其中之一。
“消滅四害”時期,老師們紛紛給我們布置任務。那時候的麻雀、老鼠等“禍害”被人們消滅得差不多了,於是我們便接受了一項新的任務——捉蒼蠅。
每次捉完之後,我們將抓住的蒼蠅都裝在空火柴盒裏,最後上交到學校。在我們抓了很多蒼蠅之後,逐漸積累起抓蒼蠅的經驗。
於是,抓蒼蠅對於我來說簡直就太容易了。於是,我和小夥伴們配合,在蒼蠅經常活動的地方,拿個蒼蠅拍打,成功機率很高。我們動作很快,基本是打一個裝一個。
蒼蠅有一個非常致命的弱點——就是,蒼蠅的視力很糟糕,它們會趴在玻璃上飛不出去,它們看不到玻璃,也不理解玻璃。於是,用玻璃抓蒼蠅也成了我們一大方法。
不過,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就是我們很少能打到那種綠頭的大個蒼蠅——我們管那種蒼蠅叫做“司令”。那樣的話,就需要我們深入陰溝或者廁所了,隻有這樣的話,我們才能打到那樣的綠頭大蒼蠅。
有幾個夥伴為了捉那樣的蒼蠅,還掉到過廁所裏去呢,哈哈!
抓蒼蠅是一個不算困難的任務,所以,我們很容易就可以完成老師布置的這個任務。我經常超額完成了這個光榮但一點也不艱巨的任務。抓蒼蠅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清閑的差事。
懷舊時分
抓蒼蠅對於小時候的我來說,是一個快樂的經曆。這是我與昆蟲第一次“親密接觸”,因此也了解了這些動物的許多習性。這對於我來說,無疑是一種良好的經曆。
23滑冰
冬天本來就缺少一些娛樂,然而我們卻利用天然的條件創造了許多冬天的樂趣,滑冰就是其中一種。
很小的時候,我便能背下來好幾個版本的數九歌。什麼“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什麼“一九二九,伸不出手;三九四九,凍死豬狗”;什麼“頭九二九相逢不出手,三九四九凍得索索抖”;還有什麼“一九二九不算九,三九四九棍打不走”等等。反正大體意思就是濃描重彩地誇張冬天之嚴寒。不過那時候也的確就是冷。小時候的冬天那才叫真正意義上的冬天,也真能使人體會那些《數九歌》的貼切性。
那時,冬天裏可玩的項目較少,打雪仗,堆雪人要有雪,沒有雪就“沒輒”了。可是滑冰就不一樣了。家鄉那裏地勢低,常年積水。到了冬天封凍後,自然也就成了孩子們的樂園了。我們既可以在冰上打陀螺,還可以劃冰車。其中,最快樂的事就是滑冰了。那時候,我很少一個人到冰場上去,因為一個女孩去是很危險的,但冰場對我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因此我就成了哥哥的小跟班。
那時候,在我們東北,管滑冰叫“打趨溜滑”。打趨溜滑最簡單就是直接上冰,先小跑,有初速度後猛地向前一趨溜,借著慣性,人能向前滑出很遠。還可以兩個人合夥,一個在前麵拖,一個蹲在冰上享受。這樣的時候,大多都是哥哥或者是姐姐拖著弟弟、妹妹。可以手拉手拖,有時也從家裏拿個鐵鍁或木鍁,一個拖的,一個就蹲在鍁上麵,兩手緊把著鍁柄,要是一不小心,就有被跌個四腳朝天的,在一片哄笑中,摸著被跌疼了的頭和背,再次上去體會。再高級一點的就是用冰車了。那個時候,我幾乎就沒見過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