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布伯對生氣的雷王毫不畏懼,他狠狠地說:“我是中界的首領布伯,你不是要讓下界的牲畜、植物和人類都渴死嗎?那今天我就先讓你死,這樣大家就扯平了!”說著他將手慢慢地向著雷王的脖子那裏移去。

雷王見布伯威武、健壯,知道和他硬拚自己並不能占據優勢,他眼珠一轉,想出了一條脫身的妙計。“布伯大首領,您先不要動怒,我並不是不想讓下界下雨,隻是現在天池內的水逐漸幹涸,沒有足夠的水量,如果我把這僅有的一點水也放出去了,出現急需水的事情,那我就更不好交差了。前兩天我已經請求天帝給我調來水源了,過兩天,下界一定能得到一場透雨的。”他說這些時,表現出一副非常可憐又無辜的樣子。

“你說的好聽,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天帝要是三天調不來水源,那我們下界的生靈不就得都遭殃嗎?”布伯仍抓著他不放。

“您看這樣吧,您將我放了,我到天帝那裏去,把你們的情況報告給天帝,讓他快速地給我調水源,我相信不超三日,定能將雨水降到地麵。”

布伯聽了,沉思了一會兒,他此行的目的也並不是真想殺他,隻是為了能讓他早點降雨,既然他這樣說,也隻能照他說的做了,於是便將手鬆開了。雷王被布伯緊緊地抓了半天,胳膊都被抓痛了,他恨布伯恨得牙齒直癢癢,但是此時仍滿臉堆笑地讓布伯不用擔心,隻管回去等著甘霖降臨。

布伯說:“既然你這樣說,今天我放過你,要是你三日內仍不能降下雨水,就休怪我無情。”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布伯走後,雷王大罵布伯:“一個下界的小小首領,竟然敢在我雷王的麵前使橫,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雷王的厲害!”他下定了決心,不給下界降雨。

布伯回到家鄉,告訴大家,天上很快就會下雨,讓大家耐心地多等兩天,把眼前的困難克服過去。大家聽布伯這樣說,又有了生活的勇氣,紛紛誇耀布伯是本族的大英雄。

然而兩天過去了,太陽仍在當空散發著炙熱的光芒,絲毫沒有下雨的跡象。第三天的時候,大家都眼睜睜望著天空,希望會有奇跡出現,可是大家從清晨一直等到天黑,天空連一片烏雲都沒有。人們從開始充滿希望,後來慢慢地失望,到現在徹底絕望了——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族人被渴死的事實。

布伯見雷王並沒有兌現三天內下雨的諾言,便打算再去找他算賬,心想這次絕不能輕易地饒過他。可是還沒等他去雷王,他就聽到了一個消息,說雷王因為上次受辱,懷恨在心,不但不給下界降雨,反而起了壞心,要在當天晚上準備劈死布伯。布伯狠狠地自言自語說道:“哼,我想去找你算賬,你今晚卻要自己送上門來,等你來後,看我怎麼對付你!”布伯知道,雷王要是來肯定會路過屋頂,於是他在屋頂上鋪滿了厚厚的濕滑滑的水苔,設計擒拿雷王。

晚上的時候,雷王果真來了,他沒想到布伯早就做好了準備捉拿他,還沒有仔細觀察,便上了屋頂,當他的腳一接觸到水苔,腳下一滑,身子失去平衡,骨碌碌地便滾到了曬棚上。在暗處一直等著的布伯看見雷王滾了下來,馬上用雞罩罩住,然後將他關在了一隻預先準備好的木籠裏。

布伯關好雷王後,便出去買缸買鹽,他準備把雷王殺掉後用缸醃起來請遠近的人都來吃雷王肉解恨。臨走的時候,布伯吩咐他的子女盤古兄妹,要好好看管雷王,但不要給雷王喝水或把斧頭借給他,以免他逃走。兩個孩子點了點頭。

雷王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家夥,連布伯都曾被他騙過,這兩個幼小的孩子又怎麼躲過他的欺騙呢?雷王誘惑兩個孩子讓他喝了一碗藻水,恢複了力氣,然後破壞木籠逃走了。逃走之前,雷王拔下一顆牙齒,送給盤古兄妹作報償,他說:“謝謝你們救了我,你們快點把這顆牙齒種到地裏,它很快就會長成個大葫蘆來。將來要是下大雨,洪水淹沒大地,你們可以躲到葫蘆裏避難。”說完雷王便駕雲離開了。

雷王一回到天上,就打開天池。天池裏的水如無數匹脫韁野馬,波濤滾滾地向下界湧來,很快就將下界的大地淹沒了。那些在旱災中勉強存活下來的人們這次又遇到了洪水的襲擊,悲痛欲絕,紛紛坐上竹排向高處逃難。雷王的兄弟差鋸齒魚來鋸斷所有的竹排,這樣人們便都掉進水裏被淹死了。

布伯發現雷王逃走後,知道他一定會再來報複,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發動了洪水猛獸。他坐在木碓上,和雷王、鋸齒魚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戰鬥,後來木碓被鋸齒魚鋸斷,布伯也掉進水裏淹死了。

再說洪水來了以後,盤古兄妹坐在葫蘆裏躲避災難,因為葫蘆的底是圓的,鋸齒魚團團轉動不能鋸破,便放棄了。後來洪水退了以後,世間便隻剩下盤古兩兄妹了,眼看著人類就要滅絕,便有仙人就來勸他們倆結婚,重建家園。他們聽了仙人的指點後結婚生子,可是他們卻生下一個怪胎,沒有頭腳,像一塊磨刀石。他們認為不吉祥,就把怪胎砸碎,拿到野外四處拋撤。沒想到過了幾天,肉塊變成了成千上萬的人,從此人類才又繁衍起來。

英雄典籍

布伯戰雷王反映了壯族古代先民的觀念和信仰,同時也反映了古代壯族人民與洪水、幹旱等自然災害作鬥爭的英雄氣概。傳說布伯死後化作了一顆啟明星,永遠在黑暗中為人們指明方向。

27英勇的廩君

為使族人不再蜷居在黑暗的洞穴中,不必擔憂夜空中幽幽傳來的狼嘯,廩君帶領族人曆盡艱險,終於找到一塊開闊的土地,巴族人從此在這裏繁衍生息。

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土家族的祖先一直生活在陰暗潮濕的山洞中,其中巴氏族人生活在鍾離山上的赤洞中,其他樊氏、氏、相氏和鄭氏族人則生活在離赤洞不遠的黑洞中。這兩個山洞中的氏族雖然有時也有摩擦,但迫於當時山區惡劣的環境和時刻威脅族人生命的毒蟲猛獸,更多的時候他們都是聯手出獵取食,所以各個氏族之間相處得還算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