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疼痛瞬間喚醒理智,收斂了怒容,溫彤自己伸手拔下了金釵扔進那閹黨懷中:“還要什麼?”
說完也不等對方開口,自己想了一想,又將腰間的玉佩和手上的戒指也都是扔了過去。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值當為了這些去麵對更屈辱的事情。
“可以走了麼?”溫彤壓著火氣問了這麼一句。
對方許是被溫彤這樣態度取悅,竟是沒有為難,反倒是擺擺手:“溫小姐隨意。”
溫彤拉著氣得發顫的卷雲飛快離去。
一出屋子,溫彤也是有些維持不住神色,直接就沉了臉。
隻是走了兩步,溫彤就又住了腳。她盯著地上那一灘暗紅色:“誰受傷了?”
卷雲囁嚅了一下,也隻能說了:“是束玉。”
溫彤的手指緊了緊,“要緊嗎?”
卷雲心頭猶豫一下,到底沒說實情,隻是搖搖頭:“不礙事。”溫家遭逢如此大事,溫彤這個時候都自顧不暇了……
溫彤聽了這話,這才放心幾分,而後便是繼續往主院去了。
主院早已是雞飛狗跳。
陳秀梅幾乎是哭成了一個淚人兒,被幾個忠心耿耿的丫頭婆子護著在樹蔭底下坐著呢。
再看陳秀梅身上,值錢的東西也都是沒了。
溫彤看著陳秀梅這樣,不難猜出陳秀梅經曆了什麼,當下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幾乎是牙都要咬碎了。
“娘。”溫彤剛喚了一聲,陳秀梅聞聲抬頭,一看見溫彤,本就淚眼婆娑,此時更是一下子哭出聲來:“我的兒!”
陳秀梅一把摟住了溫彤,哭得難以自製。
溫彤有些無奈,卻也是隻能反摟住陳秀梅,低聲寬慰陳秀梅道:“娘別哭了,事情也沒到了最糟糕的地步。父親會周旋的,不過是身外之物,舍給他們也就罷了。”
溫彤如此說,陳秀梅似乎總算是找到了一點兒主心骨:“對對對。隻是我不是心疼這些銀錢,是擔心你爹和你哥哥——而且家裏也沒個人主事……”
“哥哥和爹爹都會平安無事的。”溫彤低聲如此說道,輕輕拍了拍陳秀梅的背脊。末了又用力道:“哥哥和爹爹不在,也還有我在呢。娘別害怕。”
溫彤如此的態度,倒是看得旁邊的丫頭婆子們都是有些不約而同舒了一口氣。
陳秀梅立不起來,太溫柔綿軟,如今自是撐不起場麵來。溫彤這樣態度,自是叫她們覺得心安。
溫彤剛要問府裏的情況,就看見了溫誌年的車夫匆匆往裏跑。瞧著那麵色也不大好看,登時心裏就是一沉,當即幾乎一下子就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顧不得陳秀梅,溫彤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去,“爹爹如何了?”
車夫溫大囁嚅了一下,也隻能說出實情來:“情形不大好。”
一聽這話,溫彤還沒怎麼樣,陳秀梅倒是眼前一黑,猛然的軟倒了下去。
頓時又是一片兵荒馬亂。
溫彤咬牙讓自己強撐住,麵上也不敢表現出心頭的焦灼擔憂:“什麼個情況,阿大叔你和我仔細說說!”
尖銳的疼痛瞬間喚醒理智,收斂了怒容,溫彤自己伸手拔下了金釵扔進那閹黨懷中:“還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