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二人心裏頭都明白,還是有些什麼東西,和從前不一樣了。
用過晚膳,陸博看了溫彤一眼,“朕走了。”
“恭送聖上。”溫彤乖巧送行。
待到陸博走遠了,卷雲就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娘娘何必那樣,娘娘就該留聖上的。聖上那意思——”
分明是想留下的。
溫彤搖頭,神色淡淡:“你想多了。夜深了,就這麼睡下吧。”
第二日,所有地方都是知曉,昨兒陸博去了流雲軒。
要知道,眼下除卻了長孫皇後,張貴妃之外,也就隻有如妃和淑妃,以及一個康妃是陸博會直接去她們住處,而不是召寢的。
可是現在,溫彤卻是莫名其妙的得了這麼一個殊榮。
這可和眾人想象之中的觸怒龍顏,徹底的失寵不大一樣。
長孫皇後覺得意料之中。張貴妃卻是氣急敗壞。
這幾日,陸博也未曾見過她一麵,如今好不容易進了後宮,可倒是好,一眼也沒來看她!
探望康妃也就罷了,那麼一個廢人,也就是說幾句話的功夫,可是現在溫彤算什麼東西?
張貴妃氣得不輕,可想了一想,又壓下火氣,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算了,且在等一等。”
等到溫彤懷孕……等到……
陸博在流雲軒怒意勃發的這個小插曲,時至今日也是總算翻了過去。雖然溫彤還是得學規矩,還是在禁足,可是也沒人覺得她失寵了。
再加上,溫彤雖然禁足,可架不住陸博隔三差五的過去,溫彤的地位在宮中,也似就這麼漸漸穩固起來。
隻有溫彤和陸博二人自己明白,他們二人私底下相處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
一個認認真真寫百壽圖,一個沉默看折子,互不幹擾,連言語都是甚少。
而陸博更是從未曾留宿。大多數時候用過了晚膳便走。或是到了就寢時辰就走。
而兩人肌膚觸碰的機會更是幾乎沒有。
陸博以前還逗弄溫彤一二,現在也是老老實實的,似知道現在繼續做這樣的事情,隻會惹得溫彤反感。
一晃眼各處都是換上了冬裝,溫彤這日剛試過一件緋紅的鬥篷,陸博就過來了。
陸博隻看一眼,就隨口道:“叫人繡上幾朵白梅花,更好看。”
正說著話呢,抱月忽然過來了。
瞧見抱月,溫彤一愣,下意識的就問:“怎麼了?”
抱月看一眼陸博,緩緩道:“娘娘覺得今兒天氣好,請娘娘過去賞梅呢。不過聖上既在這裏,那奴婢這就先回去了。”
抱月真要告辭,陸博就道:“去吧。朕也先走一步。”
說完,倒是走了個飛快。
溫彤看一眼抱月,也是笑了:“既是這樣,那咱們這就過去吧。”換過了衣裳,就隨著抱月過去了。
康妃今日看著神色的確是極好的。裹著雪白的狐皮襖子坐在床頭,卻不似南邊女兒家嬌柔,反而透出一股英氣來。
溫彤由衷誇一句:“娘娘今兒真好看。”
康妃笑笑:“也沒幾日了,將以前的衣裳都翻出來穿穿。從前在北邊,下大雪就出去冬獵,那才叫好玩。比起踢毽子,刺激多了。”
隻二人心裏頭都明白,還是有些什麼東西,和從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