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後收斂了笑容，然後盯著張貴妃看了半晌：“好好的，怎麼就這樣想了？”
張貴妃被這麼看著更加心虛，卻還是更委屈：“聖上許久不來了，定是嫌棄我了。我是性子要強些，他……”
“那怎麼就想著康妃這個事情了？”張太後仍是看著張貴妃，目光雖不嚴厲，卻好似已經看透了一切。
“還是說，誰在你那兒嚼舌頭了？”
張太後這樣問，張貴妃心頭就更虛了。不過卻還是搖搖頭：“是我自己想的。溫嬪乖巧，他就喜歡。連我這裏都不大來了，如果我……”
張太後看著張貴妃這樣不爭氣的樣子，先是怒其不爭，後頭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哀家也懶怠說你了。你這樣，哀家瞧著就生氣。你果真如此想？”
張太後如此問，張貴妃縱然心中惴惴不安，卻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昨兒都和陸博說了，若是又做不到，陸博心裏頭必定對她失望的。
她不忍心叫陸博失望。
“他有什麼好？竟是叫你這樣迷戀？”張太後隻覺得頭疼：“哀家攔著不讓他給康妃喪事大辦，一則是因為康妃家中勢力不小，二則也是考慮你的感受。你倒是好，拆起了自家人的台來。”
張太後這樣說，張貴妃就不知所措了，挨著張太後低頭不言語。
張太後看她這樣，也不知該怎麼說她了。最後隻問一句：“你可想好了？真要哀家鬆口？”
張貴妃聽張太後說了那麼一番話，此時哪裏還能說得出口？期期艾艾了半晌，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太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也故意不開口，隻等著張貴妃自己開口。
最後，張貴妃還是撒嬌的搖了搖張太後的胳膊：“姑媽，要不——”
張太後看張貴妃一眼。
張貴妃硬著頭皮往下說：“大過年的，您也不必和聖上置氣。再說了，這樣的小事兒也沒有那麼大的必要計較，不過是個喪事……憑她辦得再熱鬧，也不過是死人了。又有什麼要緊呢？”
張太後聽這話，就似笑非笑的：“這話說得，叫哀家竟是無話反駁你了。你到了這個時候，腦子倒是好用起來。隻可惜，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到底往外拐了。”
早知道如此，就不該讓張貴妃進宮來。
張太後心頭想著，看著張貴妃那樣可憐巴巴的樣子，到底還是心思一軟，然後就鬆了口：“不過也有幾分道理，哀家仔細想想吧。”
張太後一鬆了口，張貴妃登時反而來了勇氣，越發湊上去，嬌嗔道：“姑媽就可憐可憐我吧，我這都開了口了，若是不成，到底叫人笑話。也沒臉麵。再說，姑媽鬆了口，聖上也惦記著您的寬容和體諒，到時候必然也會更孝順您。”
這話說得倒是甜得很，隻可惜……
張太後搖搖頭：“哪裏有你想的那樣簡單。哀家再想想，你也別再多說了。再多說也是沒有用處。”
張貴妃卻是不住的去磨，隻盼著張太後一鬆口就答應才好。
張太後收斂了笑容，然後盯著張貴妃看了半晌：“好好的，怎麼就這樣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