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好了。”動手的內侍稟告一句。
而那些宮人,的確也是一個個都是徹底的不動了。
方才還鮮活的人,此時已都是命喪。
張順站起身,拍了拍衣裳。垂眸歎一口氣:“走吧,帶著其他人。這些屍身——”
頓了頓,張順很快就決定了:“就這麼留在這裏。回頭叫人來收拾。”
他是故意的。
沒辦法,誰叫張貴妃那麼叫人覺得討厭呢?
聽聽她說的話,那都是些什麼話?
溫嬪又是礙著誰了,竟是要受這樣的罪?她高高在上的貴妃,難不成就能隨意折辱旁人?
而且,素日張貴妃何曾將他們這些內侍放在眼裏過?
倒是溫彤……不管對誰,都是客客氣氣溫柔有禮的。
兩下一對比,再想想今日溫彤那樣的慘樣兒。
所以張順就覺得,也該讓張貴妃知道什麼叫害怕才對。
被勒死的人,死相可是好看不到哪裏去。
就擺在這裏,且讓張貴妃好好看看吧。也不知張貴妃那樣跋扈,會不會害怕,又會不會心生愧疚,以至於害怕這些冤魂來索命討債,以至於……夜不能寐,寐不能穩?
張順帶著人去了,張貴妃宮裏……除了守門的小宮人,以及那些隻負責嫂嫂的宮人之外,連一個多餘的人也沒了。
可那些人,張貴妃根本就不熟悉。
張貴妃連連尖叫叫人,想衝出去,卻又不敢越過那些屍體。著實也是嚇得不輕,而且……更是可憐。
張貴妃這樣,別說平日趾高氣昂,尊貴萬分頤氣指使了,就是維持住冷靜也是不能。
張貴妃幾乎是尖叫著咒罵一句:“張順!你難道忘了,你也是張家人?你怎麼敢如此對我?你的父母和哥哥們——”
張順本來已經走出屋子,聽見這話,就擺擺手讓人先走。自己則是又折返了回去。
張順也不進屋,就這麼站在門口,冷冷的看住張貴妃。
張貴妃那一瞬間,幾乎是被張順這樣給嚇住,忍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
張順看著張貴妃如此樣子,就輕聲嗤笑了一聲:“難為貴妃娘娘竟然還記得我原來的身份。”
一句“貴妃娘娘”,著實也是充滿了譏誚和諷刺。
不過張順也沒給張貴妃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又自顧自說下去:“我何曾忘記過自己的身份呢?從前,我以為自己是張家人。還曾沾沾自喜過。”
“可是後來,張家送我進宮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不過是一場笑話。”張順微微一笑:“我是姓張,可我卻早不是張家人了。張家沒有宦官,有的都是貴老爺。我是宦官張順,是娘娘最厭惡的閹黨。”
“你就不怕我告訴姑姑?”張貴妃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娘娘說笑了。”張順仍是那副笑容:“娘娘想說,盡管去說。娘娘要處置張家人,也隻管處置。可是,那些和我又有什麼幹係呢?我如今,隻需盡心服侍聖上即可。”
“張公公,好了。”動手的內侍稟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