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彤如此一問。沈青容的動作微微頓了一頓,最後抬起頭來,卻是神色難得得凝重了幾分:“不是。”
沈青容幾乎是有些強硬的說下去:“聖上如何,與我又有什麼幹係?”
這麼一瞬間,溫彤隻覺得沈青容是……討厭陸博的。
不過隨後沈青容又一笑,神色重新淡然下來:“聖上也無需我操心什麼。倒是溫妃娘娘如此……被算計了也是不知道。”
溫彤低頭,訥訥訕笑了一聲:”誰沒事兒來算計我呢。“
她又有什麼好算計的呢?
“是麼?”沈青容似笑非笑。卻也不明說,隻是忽然慢慢說了一句:“聖上怕是等等要來了。娘娘果真不處理傷口麼?隻怕聖上瞧見了,可要找我麻煩。”
溫彤想了一想:“那勞煩沈公公拿根針過來,我自己挑罷。”
沈青容就進去取了東西出來。針卻是銀針。
溫彤愣了一下:“原來沈公公還會針灸?“
“久病成良醫罷了。”沈青容如此說一句,末了又道:“娘娘自己來,還是我來?”
“讓束玉來吧。”溫彤猶豫一下,還是這樣說了一句。自己來,到底是有點兒害怕。
沈青容也不勉強,招手叫束玉過來,然後指著一個點:“從這裏刺進去,慢慢來,刺破了皮後,轉兩下,再將針拔出來。銀針是中空的。”
束玉深吸一口氣,就上了手。
倒也的確是不疼。
抹藥的時候,溫彤也發現沈青容這裏的藥比別處的也要好一些。恐怕也是難得的好東西。
剛抹了藥,陸博還真的就過來了。
不過,陸博的臉色卻是不大好看的。
一進來,陸博先看了一眼溫彤,見溫彤並無什麼不對勁兒的,這才看向了沈青容:”沈公公回宮了,怎麼也沒告訴朕一聲。”
沈青容重新煮了一壺茶:”聖上既來了,那就在這裏喝一杯茶罷。“
竟是沒有回答陸博的話。
溫彤看了一眼陸博,隻覺得陸博怕是要不痛快。
不過誰知陸博反而一笑:“沈公公煮的茶,朕也是好久沒有喝過了。今兒沈公公有閑情逸致,那朕倒是有口福了。“
陸博徑直坐在了溫彤旁邊。
溫彤往旁邊挪了一挪,然後偷偷看了一眼陸博。
陸博神色淡淡的。
看不出情緒如何,但是溫彤莫名就是覺得陸博是有些不高興的。
現在這樣,自然也不好問更不敢問。麵對沈青容這種仿佛什麼都能看穿的人,她隻敢老老實實坐著,半點小動作也不敢有。唯恐到時候沈青容再說一句什麼讓她驚呆的話。
沈青容手上動作不斷,眼睛也沒抬起來過,“聖上如今越發像先帝了。”
“畢竟也是血脈相承,相似也難免。”陸博從容淡然的說一句,末了又笑笑,“倒是沈公公如今,已經依稀可見歲月痕跡了。”
沈青容渾然不在意陸博這近乎挑釁的話:”這也是情理之中。總歸是要老的。無妨。”
“這次進宮,是打算一直住在宮中了?“陸博又問一句,末了提起了一句張太後:”太後娘娘一直對您很是思念。“
溫彤如此一問。沈青容的動作微微頓了一頓,最後抬起頭來,卻是神色難得得凝重了幾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