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彤聽完這句話,頓時就笑了:“我這樣的人,我這樣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一時之間,她這心裏還真有些好奇。
廟祝正要說話,就聽見陸博驀然開口插話進來:“怎麼就要一根紅線還費這樣大的勁兒?”
等了一陣沒見溫彤拿著紅線回來,陸博實在是忍不住過來看看。本來這裏擠著一堆姑娘,他是不好意思擠進來的。
陸博這麼一插嘴,廟祝當然也就沒有再說話,下意識的看了陸博一眼。當時就是一驚:“您……”
陸博看住廟祝。神色平靜,卻成功地將廟祝後頭的話逼了回去。
“拿根紅線。”陸博隻說了一句話。
廟祝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畢恭畢敬的雙手托著紅線遞了過來。
陸博一把捏過,又問一句:“怎麼用?”
廟祝下意識答道:“綁在兩人手腕上即可。回家之後,再從中間剪斷,做成兩根手繩,戴在手腕上三日就可取下。”
陸博不鹹不淡“嗯”了一聲,隨後就拉著溫彤直接就往外走。
往進擠的時候不容易,擠出去也同樣不容易。
等到出了月老廟,到了比較寬鬆的地方,陸博連衣裳都是被擠得淩亂。衣服更是擠得皺皺巴巴,看上去是前所未有的狼狽。
反倒是溫彤被陸博一路護著,也沒被這麼擠著,無非是鞋子和裙擺髒了。
溫彤看著陸博那副狼狽的樣子,忍不住抿嘴偷笑一下。
陸博看見了溫彤這個小動作,也懶怠和她計較,隻拿出了紅繩,對著溫彤命令道:“手伸出來。”
溫彤一愣,反而下意識地將手往袖子裏縮了一下。到了這個時候,她如果還不明白陸博這是想做什麼,那她就真是個傻子了。
正是因為明白,所以她才更加的不敢這麼貿貿然伸手出去。
因為這樣伸手出去,分明就是在覬覦不屬於她的東西。總覺得,有些做賊心虛。
溫彤遲疑著不敢伸出手去,陸博卻已經有些不耐煩:“手拿出來。”
陸博的態度很強勢,簡直是不可違背。
事實上,陸博鮮少對溫彤做出這樣一副態度,大多數時候都是溫和的。
溫彤幾乎在聽見陸博這樣的語氣時,下意識的就立刻將手伸了出去。
陸博垂下目光,看著溫彤的手腕。溫彤的手腕上戴著一隻玉鐲子。玉鐲子是水綠的顏色,很淺的水綠色,淺到幾乎要看不出來。鐲子成色很好,像是一汪水,攏住了那麼一隻潔白的手腕。
鐲子好看,溫彤的手腕也不差,這麼相映成輝的,竟然分不出來到底是鐲子更瑩潤還是溫彤的手腕更瑩潤。
不過陸博也並沒有欣賞太久,他隻是拿出那根在月老廟裏拿的紅線,大概在溫彤手腕上比劃了一下,就這麼係了上去。
陸博打的結並不好看,有些粗糙。而且動作也是有些笨手笨腳。顯然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事情。
溫彤忍不住唇角微彎,就這麼看著陸博的手指。
陸博很快就將紅線係好,然後自己伸出手來,放在溫彤麵前。
這樣的意思,自然明顯不過。
溫彤聽完這句話,頓時就笑了:“我這樣的人,我這樣又是什麼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