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還和他有關。
隻聽了兩句陸博也就聽出來,說話的分明就是徐眉。
當下他就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
這個時候在這裏遇見倒是有些“緣分”。
他本不欲多留,不過卻又驀然聽見她們說起他和張貴妃。
“娘娘又何必惦記聖上?聖上如今陪著貴妃娘娘?怕是樂不思蜀呢。”說這話的聲音陸博並沒有聽過,不過想來應該就是徐眉身邊的人。
徐眉笑了一聲,然後漫不經心地說:“什麼樂不思蜀?怕是煎熬難耐吧。張貴妃那樣的性子,倘若不是張家,聖上是決計不會忍耐她片刻的。隻需要等到聖上再也忍耐不住……到時候我再去,豈不是好?”
徐眉的聲音聽起來是那種溫溫柔柔的味道,加上平日說話,總也是刻意的放溫柔的語氣,所以聽著還是讓人覺得舒服的。
隻是現在——
任憑什麼樣的聲音,聽著在算計自己,怕是也不會覺得好聽。
陸博認真的想一想:自己從前是怎麼會覺得徐眉這女子尚可的?還算是不那麼叫人討厭?
如今看來,大概當時要麼就是耳聾了,要麼就是眼瞎了。
陸博垂眸想了片刻,而後忽然一笑,笑容卻是陰鷙冰冷,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殘忍。
而後,陸博就轉身又往後走了大約有十來步。
他就這麼挑著眉,噙著那一絲冷笑,慢慢的繼續又往荼蘼花架走,不過這一次卻是沒有悄無聲息的走,而是踢了一塊石頭,讓那石頭咕嚕嚕的發出聲音來。
如此以來,在荼蘼花架子後頭的人,當然也就能夠覺察他的到來。
“誰?”一聲嬌喝傳來,隨後荼蘼花架之後,就繞出來一個宮女。本來臉上還有些不耐煩,不過在看見了陸博身上衣裳的顏色之後,就慌忙的行禮:“聖上——”
這一下,徐眉也是忙從花架子後頭繞了出來。
她手裏還捏著兩枝荼蘼花。
徐眉穿的是豆沙色的齊胸襦裙,站在荼蘼花架子底下,倒是顯得別有一番滋味。
加上她眉眼本就生得溫柔,這麼站在那兒嬌嬌柔柔的對著陸博行禮,倒像是一副畫。
一副溫柔仕女圖。
陸博定定地看了一看徐眉點在眉心的花鈿,認出那是一朵桃花,當時就忍不住笑了,隻是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看著就有些陰冷:“美人如花,倒真是不假。而且朕看即便是桃花,也抵不上你的三分嬌豔。”
這樣誇讚一個女子,大約不管那女子是什麼身份地位,都是會心中歡喜。
徐眉當即就露出含羞帶怯的神情來,有些小心翼翼的嗔怪一句:“聖上怎麼這樣打趣人——”
一麵說著這話,一麵又悄悄的拿眼睛看陸博。
眼中水水潤潤的,含羞帶怯又分明就是含情脈脈。
徐眉這樣的做派,陸博見得多了,當下絲毫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動人之處,反而是忽然想起了溫彤。
溫彤瞪他的時候,那可是真瞪他,可偏偏那樣的小眼神,卻讓人看得心癢癢。
至於溫彤嗔怪的時候,那就更不得了了——
說的話,還和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