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給長孫皇後臉麵,倒不如說張太後已經猜到了長孫皇後是來做什麼的。
長孫皇後進屋之後,不卑不亢的給張太後請了一個安。
隻看著長孫皇後這樣的態度,好似還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但是他們心中都明白,有些東西,那是的確不一樣的。
至少今日長孫皇後的態度明顯的比其他時候更加的拘謹一些。
而長孫皇後開口的時候語氣也更加小心翼翼些。
“今日臣妾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請教太後娘娘。”長孫皇後雖然小心翼翼,但是並沒有要賣關子的意思,所以一開口還是十分直白的。
長孫皇後如此態度,張太後一時之間反倒是還有些於心不忍起來:“你直接問就是,咱們婆媳多年,也犯不著如此小心翼翼。”
張太後居然如此直白,甚至態度可以算上十分好,一時之間,長孫皇後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眼下的情況和她預料之中的還是頗有些差距。
深吸一口氣之後,長孫皇後也並沒有多說,隻是試探問道:“不知太後娘娘對水利一事如何看??果真就是不可行之?”
長孫皇後不問長孫戟這個事情,反而問起水利這件事,也算是迂回緩和了。
張太後盯著長孫皇後看了半晌,忽然就笑了:“你這也是聽說了那些流言。”
張太後的語氣十分篤定。
在張太後如此篤定的目光注視下,長孫皇後也忽然覺得沒有必要再繼續繞彎子,當下直接就承認了這件事情:“的確是如此,臣妾的確是聽說了那些流言,所以才特地過來一趟,不知對於這些流言,太後娘娘您怎麼看?”
與其說是在問張太後怎麼看,倒不如說是在問張太後到底有沒有做這件事情。
張太後又笑了。
然後張太後就這麼看著長孫皇後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原來在皇後你心中哀家竟是如此的愚蠢?”
長孫皇後沉默不言。
張太後當然不可能是愚蠢的人,若是愚蠢,又如何走到這一步?早就洇沒在了滾滾的時間中才對。
張太後看著長孫皇後如此態度,也並沒有再繼續多奚落的意思,隻是淡淡道:“這件事情並非張家所為。”
長孫皇後看著張太後,抿著唇角問出一句:“那以太後之見,到底是誰做了這件事情呢?”
張太後啞然失笑:“你問哀家,哀家又問誰去?”
張太後顯然也並不是一個耐心很好的人。所以不打算和長孫皇後在繼續多說,隻是擺了擺手,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
長孫皇後也隻能退了出來。
說實話,剛才那麼一番話,她並沒有從張太後的語氣中聽出什麼不對勁來,可也沒有聽出什麼對勁的地方來。
她依舊不能確定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張家所為。
相比之下,她更相信陸博的判斷。
長孫皇後心事重重。
然後就這麼一路回了自己的宮中。依舊是眉頭緊鎖,就是問有沒有消息傳來也是下意識問出來的:“又有消息了沒有?”
與其說是給長孫皇後臉麵,倒不如說張太後已經猜到了長孫皇後是來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