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為何不去?”陸博冷笑一聲,麵上全是陰鷙之色:“既然是如此,咱們更要去看看,太後她老人家這葫蘆裏到底賣神藥。”
陸博收拾齊整,精神抖擻的去了張太後宮中——就算不是精神抖擻,這個時候也要強行裝出來。
隻是陸博這樣出門去,那頭溫彤那兒,少不得也是得了消息。
知道陸博看著並沒有半點異樣,溫彤心裏就有些不大好受起來——類似於,我都過得不舒坦,你為什麼還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隻是這些小情緒,陸博卻是無從而知。
所以最後,溫彤就又這麼生了悶氣,而旁人卻也並不知道為什麼。
再說這頭陸博一路到了張太後宮中。
一進去就看見張太後明顯憔悴不少的樣子。
張太後這幾日,簡直就像是突然老了好幾歲。
張太後見了陸博,倒也是客氣,態度也是十分和緩:“聖上可算是肯出來了。再不出來,哀家都要叫人去撞門了。”
“朕隻是心中難過,不願意見人罷了。”陸博自顧自的坐下,而後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才又問一句:“怎麼太後也是因為難過,所以才會如此嗎?”
陸博現在的態度,明顯就比從前更加冷淡幾分。
張太後收回目光,盯著自己指尖上的花鈿,語氣充滿無奈和憐惜:“這幾天,貴妃過得不太好。上次……她畢竟剛小產,這麼一折騰,身子就受不住了。”
“是嗎?”陸博卻隻是如此應了一句:“那太後就多操心幾分吧。”
張太後深深看陸博:“聖上果真是為了這個事情惱了?”
“太後您覺得,朕不該惱?”陸博看住張太後,平靜如此反問一句。
第一次,張太後被陸博這麼看著,忽然就覺得還是有些壓力了。這個一手被自己養大,始終圈在手心的男孩兒,今天忽然就變成了一個男人。
一個成年的,沉穩的,充滿了懾人氣息的男人。
張太後忽然有些心悸。
隻覺得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天翻地覆,不再和從前一樣了。
“有些東西,就算是再怎麼喜歡,也不過就是個玩物。聖上又何必太過在意?”張太後深吸一口氣,幹脆將話說了個直白:“這樣的時候,讓貴妃出口氣,又算什麼?”
“原來太後心裏,竟是這樣想的麼?”陸博禁不住一聲冷哼,微微眯了眯眼睛,忽然就說了一句:“那麼這天底下,在您眼裏,又有什麼不是玩物呢?”
張太後一愣,隨後耐著性子解釋一句:“哀家隻是覺得,溫妃如何能和貴妃比?貴妃和聖上從小是青梅竹馬——”
“所以朕才縱容她到了今日。”陸博不甚客氣的直接打斷了張太後,然後收回目光,也重新冷淡下來:“咱們還是說說正事兒吧。太後您不是說,和朕商討政務麼?究竟是什麼?”
原本張太後是想用溫情來打動陸博的,可是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個結果。
這下,她心中驀然一寒,隨後就這麼問了一句:“貴妃也就罷了,那哀家呢?在聖上眼裏,哀家又算是什麼呢?”
“去,為何不去?”陸博冷笑一聲,麵上全是陰鷙之色:“既然是如此,咱們更要去看看,太後她老人家這葫蘆裏到底賣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