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是這樣？
“可是，可是，為什麼？”溫彤最後還是隻問出了這麼一句話，完完全全的就是不可置信。
溫靖聲這回答卻是幹脆利落：“這樣的事情，能為了什麼呢？彤娘你應該，也能猜的到，想的明白的。”
溫彤又不是那些天真單純的小姑娘，對於這些東西當然能夠想得明白。其實說白了，不過就是為了權力而已。
挑撥離間。
那四個字就已經足以形容一切。
溫彤渾身都是在顫抖，雙手更是不由自主的緊握，緊緊的，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即便是用力貼在身側，卻還是忍不住輕輕顫抖。
然後她想到了長孫戟臉上的傷。以及那空蕩蕩的衣衫。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又恍惚地問出一句：“那那些折磨呢？也是他的意思嗎？”
溫靖聲搖搖頭，神色卻依舊是淡然而從容。
仿佛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半點也不驚訝，半點也不詫異，而且半點也不在意。
其實本來想一想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這件事情，就算都是陸博的主意，都是陸博的吩咐，可是最後去做這件事情還不是溫靖聲？
這一點，溫彤很快也是想到了。
然後她不由得頹然一笑。
誰也不開口說話，屋中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壓抑非常。
沉甸甸的壓在人身上，讓人極度的不舒服，隻覺得心中似乎都是憋悶起來。
這樣的情況下，溫靖聲卻仿佛有些無知無覺，隻是任由溫彤繼續胡思亂想，繼續恍惚走神，繼續沉默不言。
繼續……往深處想。
這樣的事情總歸要一次性想明白了，想透徹了，以後才不至於繼續懵裏懵懂，也才不至於繼續的抱有幻想，覺得這些東西不應該有也不會有。
不管將來溫彤是留在宮中還是出宮去，都要長心眼才好。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殘酷的，黑暗的。
而陸博，更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溫靖聲其實並不是沒有感覺到溫彤的動搖。
溫彤在宮中這麼久，雖然和從前比成長了許多，但是對陸博卻似乎格外的依賴傷身，而且對他有些別樣的信任。
如果是換成其他人也就罷了，可是偏偏就是陸博……
陸博從來就不是一個值得依賴的人。更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陸博是皇帝，他身上背負了太多的東西，在為了那些東西的時候，其他東西在他眼中都是可以舍棄的。
這一次他就要讓溫彤明白這個道理，看清楚這個事實。
以免以後她再繼續心存幻想。
雖然這樣來說似乎有些狠，也讓溫彤不開心，會讓她難過，可是……溫靖聲卻覺得十分值得。
畢竟，現在傷心難過，總比以後傷心難過要好的多。
現在為時尚短，就算難過傷心也有個限度。可若是再過一兩年，再發現這個事實——那就不是傷心難過幾日了。
而且，也隻有讓溫彤覺得失望，她才會舍得出宮去。
她才會答應出宮去。
對於這些，溫靖聲其實早就心知肚明了。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