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一副可憐的樣子，讓張太後和張貴妃心中都是心疼，可是除了心疼之外，又還有什麼辦法？
現在又不能將張家小公子留下來，最多就隻能囑咐人，不許苛待了他。
可是又有什麼用？就算是叫人全程跟著，總歸也是要受罪的。
這樣的罪根本就不可免除，隻能盼著張家小公子自己能夠堅持下去。
至於張家小公子能不能夠自己堅持下去，這就不得而知了，
張太後和張貴妃目送張家小公子的囚車走遠，良久，二人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張太後側頭看了一眼旁邊長孫家的人，然後，對著張貴妃說了一句話：“看見沒有，旁人就是這麼逼迫我們張家的。你要牢牢記住。”
隻有牢牢記住，將來才會不再讓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
因為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恥辱。
張貴妃點了點頭，淡淡說一句：“風水輪流轉，總有一日——”
她這一番話根本都沒有說完，隨後就扶著張太後直接上了馬車，而後一路回宮。
在馬車上，張貴妃又問起了證據的事情：“證據還沒有頭緒嗎？不是已經查出來一些蛛絲馬跡了嗎？”
“都說了，隻是蛛絲馬跡，又怎麼能夠推斷出到底是誰？”張太後斜睨了張貴妃一眼，提醒了她一句：“你就是太心急，可是這世上有許多事情都是心急不來的，你要慢慢等待。”
張太後這一張話當然是十分有道理，可是對於張貴妃來說卻是半點也沒有聽進去。什麼叫做慢慢等待？這樣的事情？難道要等個十年八年後到所有證據都堙沒，再也找不出誰是凶手嗎？
而且這樣的事情她也不願意等。
張太後一看張貴妃那樣子，就知道她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當下輕歎了一聲，而後如此罵了一句：“癡兒，癡兒。”
正正確有些心軟，試探著問了一句：“聖上那頭——”
“姑姑何必再提他？”張貴妃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孩子從來都是我的孩子，和她又有什麼關係？看他那個樣子，顯然也是不想有關係，又何必去找他？”
“這是氣話還是真心話？”張太後歎了一口氣，認真的問了這麼一句。
“哀家不想聽假話，也不想聽氣話，你與哀家說實話，你現在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張太後的語氣是在認真不過。
不管目光還是神色，都是如此。
看張太後這樣，張貴妃也一下子不由自主的就凝重起來。
張貴妃就這麼看著張太後，一字一頓地說道：“姑姑為何還要覺得我依舊沒有死心？從孩子沒了的那一刻起，從他偏袒溫彤的那一刻起，我這顆心就已經死了。”
“從此以後我再不會像是從前那樣。姑姑隻管放心。”張貴妃最後這麼一句話，簡直就是斬釘截鐵。
張太後還從來沒有見過張貴妃如此模樣。
這一瞬間既是有些心疼又是說不出來的欣慰。
倘若早一點張貴妃能夠明白這個道理——或許今日局麵也不會如此。
那樣一副可憐的樣子，讓張太後和張貴妃心中都是心疼，可是除了心疼之外，又還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