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了一陣子,溫彤忽然說了一句:“我這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我和你說說,你看怎麼樣。”
束玉見溫彤如此凝重,就過去溫彤跟前,收斂了神色認真聽。
溫彤低聲言道:“我想去見一見沈青容。”
束玉神色一凜。
沈青容。
他在宮中代表了什麼,束玉自然清楚。
而且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自然也能明白溫彤的心思。
束玉不甚確定的看了一眼溫彤。
溫彤見她明白自己的意思,當下就點了點頭。
她的確是那個意思沒錯。
她想找沈青容幫忙。
“不攪亂渾水,自然也沒辦法保證那麼多。”溫彤伸手撥弄了一下果盤裏的佛手,最後就這麼歎了一口氣:“聖上太累了。”
我不想成為他的負擔。
這一句話,溫彤卻並沒有說出口。
束玉沉吟了一番,最後就隻能如此說一句:“我覺得……也不是不可。我說句實話,娘娘也別難過傷心。”
“你說。”溫彤把玩佛手,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束玉又將聲音壓低幾分:“聖上實力有限。隻恐怕……無法護著娘娘。”
頓了一頓,束玉才又將剩下的話說出口:“況且,人都是有私心的。”
溫彤手指一緊。指甲深深的陷入了佛手金黃的外皮裏。
頓時一股佛手的清香就這麼四散開來,然而溫彤自己卻是一無所覺。
束玉看了一眼那個被掐破了的佛手,又低下頭去。
良久,溫彤才回過神來,將佛手丟開去,深吸一口氣:“你也覺得不錯,那就好。”
隻字不提私心這件事情。
也不知道是刻意回避,還是心中已經了然。
她不提起,束玉自然也不會再廢話。
溫彤再開口神色已經淡然:“去請沈公公得空時候過來一趟吧。”
隨後,溫彤瞥了一眼桌上的佛手,又說了一句:“這味道我聞著不好,換了吧。”
束玉低聲應:“是。”
可是昨兒溫彤還說,佛手味道清新,聞著十分舒服。
溫彤起身出去。
束玉悄悄叫人把果盤換了。
束玉而後又抽空,親自悄悄去了一趟沈青容那兒。
沈青容還記得束玉,隻看了一眼後就確定道:“你是溫妃身邊的人吧。”
束玉應一聲:“是。公公真是好記性。娘娘叫我來,是想請公公去喝茶。前幾日得了一翁梅花水。”
梅花水,是在梅花半開的時候,每日早晨取梅花花心那一點水。那水是露水,而且是帶著梅花的清香味道。
沈青容喜歡喝茶,所以用這個理由很是合適。
沈青容一笑:“我不喝那些,山泉水即可。”
束玉一愣,一時之間接不下去話了。
沈青容笑容不減:“無妨,我抽空就去,你們那兒的茶,也能入口。”
沈青容這樣說,其實還是有點兒瞧不上流雲軒似的。
不過束玉還真沒覺得有什麼。
畢竟沈青容一般去的地方,要麼就是太皇太後那,要麼就是自己這,兩處都不是流雲軒能夠比的。
束玉鬆一口氣:“我們娘娘等候沈公公的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