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讓張貴妃回去自己宮裏了。
張貴妃這頭離去之後,張太後就直接的命人將沈青容叫了過來。
沈青容還是過去了。不過神色卻是有些疏淡。
不等張太後問出聲,沈青容就先說了一句話:“這件事情——我卻是什麼也不知道,太後也不必多問。”
“既然是這樣,那為何你又要看著貴妃呢?”張太後心中壓著火氣,就如此問了一句。
沈青容神色更加淡然:“不看著貴妃又該看誰呢?屋中那麼多人,就貴妃一個人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他說這樣的話,全然不管張太後臉上是否有些難堪。
張太後藏在袖中的手慢慢的攥緊了看著沈青容的目光也是漸漸銳利起來。
“今日哀家就問沈公公一句話。”
給張太後如此問話,沈青容神色依舊不變。隻是就這麼淡淡的看著張太後,四目相對之間,沈青容忽然一笑。
“卻不知太後要問臣什麼事情。”
沈青容是笑的雲淡風輕。渾然半點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張太後卻是慢慢的一點一點變了神色。
張太後看著沈青容。抿緊了嘴唇,半晌,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沈青容的這個自稱,讓她想起了許多往事。
於是那些詰問的話也就問不出口了。
沈青容,還是那個沈青容。
即便是費盡心思打壓了這麼多年,即便是沈青容一點點退縮,最後龜縮至此。
可是到現在。張太後才知道,沈青容真的依舊是沈青容,並不是自己可以隨意拿捏的人。
不過張太後卻已經不是昔日那個需要仰仗沈青容的張太後了,所以最後張太後還是問了出口:“哀家隻問沈公公一句,沈公公這次,是不是果真要與哀家站在對立一麵了?”
這句話一問出口,屋中明顯的就靜默了許久。
沈青容不開口,張太後自然也是不開口的。
最後沈青容就這麼看著張太後,輕聲的反問了一句:“敢問太後,臣下又何時和太後是一丘之貉呢?”
一丘之貉這個詞,可不是什麼褒義詞。
隻有這麼四個字,頓時就將沈青容的心思似乎直接就暴露個幹淨。
張太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沈青容,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
但是沈青容自己確實沒有多大的變化。
即便是說了這樣的話之後,他依舊神色淡然。
竟是半點也不介意自己說了什麼?
更是半點沒有害怕的樣子。
仿佛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和張太後撕破了臉,對他是半點沒有影響的。
倒是張太後心中明明已經知道是這麼一個答案,可是真的聽見沈青容說出口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的愣了一下神。
好半晌,張太後才緩過神來,眯起眼睛,厲聲問了一句:“那沈公公竟是忘了當年和哀家的約定了嗎?”
“若太後提起這件事情,那臣下還真不得不問一句,太後娘娘是否還記得當年的約定。”
沈青容的目光陡然銳利。
張太後一時之間竟是忽然,不敢和沈青容對視,頗有些狼狽的一下子扭轉過頭去。
就這麼讓張貴妃回去自己宮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