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溫彤並沒有給張貴妃這個機會。
溫彤隻是又緩緩繼續說下去：“所以說一開始聖上給我的那些寵愛和我和娘娘走的近，不過都是為了自保而已。不過都是聖上和我之間的一筆交易而已。”
“其實我猜聖上對娘娘也並不是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的。隻是這麼多年下來，徹底的磨光了他對娘娘的感情，而且張家那頭太過咄咄逼人，太後那頭也太不知收斂，以至於聖上隻能狠下心來。”
“娘娘又怎麼可能妄圖用自己一己之力和整個江山抗衡？就算聖上願意放棄江山，可是若是聖上性命都堪憂呢？”
“怪隻怪娘娘生在了張家。”
“張家固然能給娘娘帶來無上恩寵，也可以讓聖上投鼠忌器，對娘娘百般縱容。甚至不得不一次次的在後宮這些事情之中，對娘娘做出退讓和隱忍。”
“可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句話不知貴妃娘娘聽沒有聽過？”
“若是娘娘肯一開始就幫助聖上的話——或許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隻可惜娘娘從未想過聖上的處境，也從未仔細考慮過聖上的感受，娘娘隻一味的索取，不曾想過付出。”
“我又如何沒有付出？”大概是聽到這裏，張貴妃再也按捺不住，淩厲的打斷了溫彤的話。
張貴妃的聲音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而同樣張貴妃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
張貴妃霍然起身，如同一隻受傷的猛獸一般，死死盯住溫彤。
“我怎麼就沒有付出了？”
張貴妃說到最後聲音卻是猛然多了一絲顫抖：“我付出的東西難道還少嗎？我對聖上一片真心，可是聖上是如何對我的？他若有難處，他為何不與我說，他若說了，他說讓我幫他，我又怎麼會不幫他？”
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張貴妃眼眶之中滑落。
張貴妃整個人都是輕輕顫抖著，顯得無助無比。
溫彤看著張貴妃這樣卻是半點波動也沒有，最後反而是輕輕一笑：“有些東西又怎麼可能訴諸於口？娘娘若是真肯為聖上付出那麼多，那為何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娘娘知道為什麼聖上一直不敢有孩子嗎？又或者說為什麼一直不會和你有孩子嗎？”
這樣一個問題，自然是一下子就問到了張貴妃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上。
大概在張貴妃心中，無論如何都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的。
張貴妃最介意的也是這個問題。
張貴妃看住溫彤，雖然沒有開口追問，但是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溫彤一聲歎息。
然後就這麼輕聲的答複了張貴妃這個最想知道的問題：“因為聖上怕死呀。”
張貴妃身上猛然一顫。
然後怒目瞪住了溫彤。
顯然這張貴妃，看來溫彤這樣一個回答完全就是在愚弄她。
溫彤輕輕搖頭，仔細和張貴飛解釋道：“或許這樣一個借口，在貴妃娘娘看來，十分荒誕不經，但可是這偏偏就是最真實的理由。”
“當年肅康貴妃腹中那個孩子，怕是太後也是主張留下來的吧？太後是不是也對貴妃娘娘說，將來大不了把這個孩子抱養到娘娘的名下，這是娘娘自己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悄悄的動了手？”
不過溫彤並沒有給張貴妃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