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一切都是張太後的意思。
所以這一筆賬自然要和張太後算。
張太後又歎:“哀家從沒想過要救張家。兒孫自有兒孫福。”
說完這句話之後,張太後又是一笑:“今明兩日應該就是哀家的大限——張家如何,哀家也看不著了。”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太後娘娘一路走好。”溫彤隻是神色淡漠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多多少少的也有幾分嘲諷的意思。
張太後麵對這樣的嘲諷,也並不在意,隻是微微一笑。
“隻希望太後娘娘黃泉路上千萬不要多做停留,若遇到有向太後娘娘討債的,也莫要心虛害怕——”溫彤再度譏誚一番。
張太後也隻是巋然不動。
仿佛這樣的話,並不能夠帶給她任何的波動。
至少她是毫不在意這些事情的。
張太後旋即就指了指自己身邊的那個年歲頗大的宮女:“這是鬆香,你要的東西都在她那。”
鬆香知道張太後昔日培養的一切人脈。
如今張太後將鬆香給了溫彤,自然也就完成了這一筆交易。
溫彤看了一眼鬆香。
鬆香隻是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裏,微微垂著頭,並不和她對視,但是氣度頗好。
溫彤點了點頭,也並不和張太後多說廢話:“那麼我便將人帶走了。”
說完這句話,溫彤也就真的起身直接走了。
她走到門邊的時候,聽見張太後對著他說了一句:“若你見到張順,替哀家傳給他一句話,讓他過來一趟。”
溫彤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又收斂神色,隻是點了點頭:“如果見到張順,一定替太後娘娘轉告這句話。”
張順也姓張,和張家之間的關係,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
隻是不知道這個時候張太後要見張順,是為了說什麼事情?
難道是張太後忽然良心發現?
又或是張太後知道張家即將整個的傾覆。所以有一些事情想要托付給張順。
畢竟張順再怎麼樣也是張家人,出自於張家,到了這個時候,或許心中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感觸。
至少可能不會真的袖手旁觀。
若是能保住一個張家的血脈,也算是有了一個最好的結果。
張太後如此盤算,溫彤也並不想多說。
而至於張順又如何做,也是張順自己的事情。
見到張順的時候,溫彤順口就將這句話轉告給了張順,張順當時的神色就複雜了起來。
張順想跟溫彤說兩句什麼,但是最終欲言又止,什麼也沒有說。
溫彤同樣也沒有多說,隻進去看陸博了。
張順想了一想,還是往張太後那邊去了。
過去的這一路上,張順心思一直都很複雜。
他大概是猜到了張太後的心思。
但是還是打算過去見張太後一麵,有些事情到了這個時候或許也該有一個了結,徹底的塵埃落定。
從此之後,塵歸塵土歸土,再也沒有什麼交集,他也就徹底的不再是張家的人。
張順在張太後麵前站定,神色淡漠。
一切一切都是張太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