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
周天走進熟悉的太子殿,不等陸公公下跪,直接讓他起身,急忙問:“可有二殿下的消息?”
蘇義立即幫皇上脫沾染泥土和雨水的衣袍。
孫清沐去準備溫水給皇上靜麵。
沈飛去拿留在太子殿的衣袍。
子車世給她倒了杯溫茶。
陸公公沒注意他們,臉色隱隱激動:“查到了,有宮女見過半個月前過世的粗實婆子,去司食處要過湯食,一連要了好些天,還抓過藥,因為半個月前那婆子過世了,宮人們以為是她不舒服才有的異常反應,並未在意,所以才幾番周折。奴才的徒兒們報說,那婆子抓的幾味藥不是大人吃的,而她生前伺候的是為小殿下出生而請的一批繡娘,她伺候的是河落城柳家的姑娘,有宮人說,半夜裏隱隱聽到過柳姑娘房裏有動靜,開始沒人提,因為動靜小像小貓,便沒在意。如今奴才有了疑點挨個問下來,宮人才一一交代了,奴才覺的說不定二殿下還活著,二殿下一定還活著,被人帶出去了!皇上!二殿下還活著!”說著頓時老淚縱橫,泣不成聲,終於查出來了:“皇上洪福齊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小殿下萬福!”
子車世、孫清沐、沈飛、蘇義心裏也說不出的感動,統統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天眼裏含著淚,他活著,他肯定活著,周天讓距離他最近的孫清沐起身,撲倒他身上哭,一邊哭一邊捶他:“都跪著幹什麼,找個人靠都摸不著,沈飛,你趕緊讓你的人去河落城打聽打聽,那位柳小姐可是帶走了二殿下。”
幾人被周天逗的笑了,紛紛起身。
陸公公擦擦眼淚:“誒,讓沈妃侍查了給那柳家小姐好看,看她還敢不敢偷了二殿下讓皇上著急!”
周天趕緊道:“別。”吸吸不知該笑還是該哭的鼻子在孫清沐肩上蹭蹭:“別為難她,說不定是她聽到了動靜救了二殿下,如果穩婆當時錯過了孩子發聲,不是也會認為孩子沒了,我們要謝謝人家。”
子車世點點頭:“是我疏忽了,我該多等兩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求皇上責——”說著就要下跪。
周天趕緊扶起他:“亂說什麼,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不了解,藥吃的太多,調養時間又短,本來就危險,何況還是兩個,是我們該謝謝你,一直都沒帶他們跟你好好道謝,等找到了二殿下,我請你吃飯。”
孫清沐上前一步,俊眉微彎:“皇上說的見外了,都是一家人談什麼謝。”
沈飛看了子車世一眼,點點頭:“子車少主為皇上勞心勞力,皇上就不感動,要是微臣,一定非少主這樣的不娶。”
蘇義見大勢已去,也隻能哄了皇上高興,他看的出來皇上還是偏袒她在寄夏認識的人,何況她本來就跟子車少主:“子車少主以後要叫我大哥。”
孫清沐、沈飛聞言,臉部頓時不自在了僵了一下,心想,你還真敢說,一語點題切中要害。
蘇義沒覺的不對,就算不論品級,也得論資曆吧,他隻比孫清沐晚幾個月入宮,待在後宮九年,憑什麼不讓後來的人叫哥。
子車世尷尬的咳嗽一聲:“皇上活動了半天累了,陸公公備些吃的。”
“是嘞,子車公子。”
周天看著沒反駁蘇義話的子車世,心裏為他疼了一下,他來盛都之初定沒想過是如今的局麵,更沒要與人分享,沒由來的,周天為他不值,初見他時,他就如秋開的精魂雖沒有架子但那股氣勢絕不是為了入宮準備。
可如今驕傲入她,甚至有能力威脅過她的子車世,也情願放下,她有什麼好的,有時候她自己都沒臉對著他:“這麼一說,朕真餓了。”可她現在不想吃飯:“備便服!朕親自去河落。”
啊——
雨越下越大,盛都上下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煙霧,地上涓涓長流彙成一片形成淺地水澤,駱曦冥快速消失在一個個街角終於在一處房屋秘籍處把迷路亂撞的齊七拎了出來。
齊七渾身濕透,身上的布條緊緊帖在身上,露出他同樣迷人的膚色,整張臉被雨水衝刷的幹幹淨淨,頭發濕漉漉的黏在頭上,本該狼狽不堪的樣子,偏偏他一身傲骨戰在哪裏盯著追上來的駱曦冥,瞬間變的不悅:“她呢!怎麼沒跟你幹柴烈火!”
駱曦冥一身玉質的衣衫在夜風中偶然翻飛,不見一絲雨水,他未答齊七的話,隻是把他往官道上脫。
齊七不讓他碰:“你剛搶了我的女人!別在這裏假惺惺!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說著甩袖又有走入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