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孫

兩人默默的用眼神交流著,仿佛繈褓裏是他們的孩子,遇難,是他們共同的心傷。

沈飛覺的氣氛越來越不對,他呢?怎麼沒人關心他?但看著蘇水渠又操勞了些的麵相,沈飛也升不起與他爭什麼的心,當初也是他主動離開了皇宮才有三宮的今天,若當初他真與皇上譜寫恩愛一人的忠貞,他們怎能陪在皇上身邊。

沈飛主動走近蘇水渠身側,莫名的想安慰他:“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等你回來的時候,保證她比以前更招你煩。”

蘇水渠靦腆的看沈飛一眼,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心裏感激沈飛這樣安慰他,人家是正經的家人,不管怎麼說對方願意跟他說話他就該領情:“沈妃侍客氣。時辰不早了,皇上說你們要早走,恭送沈大人,恭送二殿下。”

與往常一樣,蘇水渠還是站在自己的地方送皇上等人離開,望著天氣漸漸變涼的季節,心裏因為想起她的關心,露出釋然的微笑……

盛都的槐楊高大蔥鬱,一排排大道、一片片翠綠,龍骨水車源源不息,巍峨的城牆束起天子家的屏障,雲氣蒼然,壯闊繁榮。

早朝停了半月有餘,急事要案都送到坐鎮太子殿的孫清沐處處理,孟先己向平日一樣進宮求見孫清沐,就見皇宮的主幹道上,有一位身穿墨黑色衣服的怪人望著皇宮內幾根聳天的大石柱發呆。

孟先己隱約想到她是誰,試探的走過去,果然發現墨黑色的怪衣服下藏著一張眯眼掐算的神婆,孟先己從心底裏把招搖撞騙的星家數落一通,上前問道:“下一任皇帝是誰?”

星兒被人嚇了一跳,猛然回頭看了來人一眼,又渾不在意的站回原地望著幾根石柱認真掐算。

孟先己知道自己很醜不招女人待見,看他一眼與看他十眼沒什麼區別,他並不意外星神婆的反應,頗落井下石的道:“受刺激啦?想開點,那是齊國送來為聖上蓋地宮的,人家擺陣都比你更有架勢,你在這裏還掐什麼!”

星兒被說中痛處頓時惱怒的看向他:“孟先己!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

“啊?星小神婆還記得在下是誰?孟某榮幸。但孟某也沒說錯,所謂術業有專攻,你不服不行,你本來就不行。”

星兒終於知道師兄為什麼從不在道天教招待他,此人簡直不懂什麼叫避嫌,虧他還是朝中大臣,難怪除了尹惑和刑部喜歡找他,無人願意與此人來往,簡直還像小時候一樣討人厭:“走開!”星兒故意使勁撞開他,就要走。

孟先己也不追,隻是疑惑:“我是錯了嗎?錯了嗎?你本來就不如人家齊國那位活了一百三十歲的假神仙厲害。”

星兒本來都不想搭理他了,見他侮辱前輩驟然回頭看向他:“孟先己!你再廢話一句,我咒死你!”

孟先己趕緊閉嘴,待星兒走出很遠後,才望著送入天際的九根石柱感概:“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說著孟先己抖抖身上的衣衫,抬步向太子殿走去……

秋風吹落滿樹蒼翠,菊花依然灼灼怒放,天氣已經轉寒,盛都也不能幸免,反而比城外更加寒冷,清晨時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霜,轎夫呼著熱氣,抬著一頂頂官轎子加快腳下的步伐。

周天昨夜帶著四人回到盛都,今晨已經開始早朝,朝堂上雷厲風行的處理完堆積的公務,處置了吏部彈劾的幾名官員;布置了入冬倉儲計劃;下發了兩河治理方案,嚴令戶部一個月內清點出需要的銀子。

戶部尚書辛成被打的措手不及,他去哪籌這百億銀錢?那人能不能別出了盛都再要這麼狠行不行,讓他向誰哭窮去。

“有問題嗎?”周天一身金黃色的盤龍雲袍,威嚴的看著辛成。

辛成立即叩首:“回皇上,微臣一定竭盡全力!”

“很好。”周天收起奏折,轉而談小兒子的事。二殿下的事,她故意放在最後說,且不能說的過多,還要讓老二出現的不突兀,不引人將來非議、收人詬病。

周天把握好態度、語速控製好緩急道:“眾位愛卿都知道朕這些日子出去了,說起來也是好消息,朕去接二殿下回宮。”接下來的解釋與柳家差不多,隻是把孩子被柳家抱走換成了孩子是齊皇和駱主送回來的,但又因為二殿下身體不好,去了一趟西部祈福,二殿下由於路上跟沈妃侍親近,交由沈飛侍撫養。

群臣嘩然,齊皇親送二殿下回宮!原來還有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