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傷口已經愈合,但是每每想要動用法力,都會深感無力。
就在她一籌莫展時,慧德來了。
這天晚上,同往常一樣,借口要睡,遣走了所有的人,自己則盤膝而坐,慢慢調息,像一個初初修仙者一樣,感受體內稀薄的法力,想要將魔毒逼出體內。
可是她剛剛找到一點點流動的氣息,卻聽到門口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不由得心生不悅,斥道:“我不是說了嗎?我這裏不需要人伺候!”
“是我。”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傳入她的耳中卻像是天籟之音。
“四哥,你怎麼來了?”江靜姝喜出望外,連忙起身,卻一個不穩,險些從床榻上滾了下來。
“小心!”慧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又礙於男女有別,見她站穩,便鬆開了手。
“我聽說了相府裏發生的事,打聽到你在這裏,便過來看看你。”
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雙手握住他的手臂懇求般的看著他,“四哥,你可知道相府現在如何了?”
“相府……相府暫時還在收押待審,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慧德的目光落到了她的手上,又伸手輕輕拂開。
“什麼?!已經收押了待審了?”江靜姝垂下雙手喃喃道:“他們終究還是被我連累了。”
慧德搖了搖頭,“不是,此事與你無關,是左相反了。刺殺過後,左相便帶人悄悄把後院圍了起來,迫使皇上禪位。”
“什麼?!怎麼會這樣?”江靜姝大驚。
“嗯嗯,事情就是這樣,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種了什麼樣的因,便會有什麼樣的果,因果循環乃是天理。”慧德扶她坐好,伸手搭在她的脈間,“我看看你的傷。”
江靜姝安靜的坐著,沒有說話,是啊,因果循環,為什麼她就接受不了呢?是因為她與這些人有感情,十餘年的朝夕相處?
“婕妤,你中毒了……”慧德驚道。
江靜姝點頭頭,“嗯,我中了魔毒,仙力隻剩下不到兩成,壽宴上的舞姬並非常人,是我大意了。”
“可有解?”慧德蹙眉。
有,當然有解,可是有和沒有一樣!因為要解此毒,必須要有魔族的聖草——秋毫,再配合高強的法力將毒逼出來。聖草難得,法力高強的人亦是難得。
又過了數日,宮中來人了,蕭光啟似乎終於想起她來,要接她回宮。她想,事情應該是塵埃落定了,昨夜北麵的文曲星已然暗了下去,那是不是代表著他江左相已然定罪了,所以下一個就是她!想到此處,她突然朗聲笑了出來,看的眾人麵麵相覷,卻也不敢向前催促。
最後還是她吩咐下去,讓人為她梳妝,凝霜才命人捧了臉盆,帕子進去。
江靜姝坐在梳妝台前精心打扮了一番,又精心挑選了一件粉色十樣錦妝花遍地金通袖襖,配了一條雪青撒花百褶裙,本來嬌嫩的人,此刻打扮起來更是明豔勝如桃李。
回到宮中,內侍直接把她帶到了蕭光啟的身前,蕭光啟正背手立在窗前,似乎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