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姝和慧德互看了一眼,慧德輕輕握了握她的手,道:“今日時候已晚,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尋你,一起想辦法。”
“好。”江靜姝點了點頭。
昨夜的事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向了宮裏的每一個角落,沒幾日宮外也傳的沸沸揚揚,更有甚者,皇上的禦案上漸漸出現了支持皇上改立儲君的折子。
皇上雖然沒有表明態度,可是皇後還是整日憂心忡忡,也正因為皇上的這種態度,讓她更加害怕,若是無心易儲,就應該製止這種折子,而不是置之不管!
這日皇後便簡衣素服的來到了佛堂,緩緩地向著身前的大佛跪了下去。
她十三歲時就嫁給了蕭光啟,陪著他一路從翼王到了親王,又從親王到了儲君,到最後坐上皇位,她陪了他一路,也實現了他的諾言,立了她的兒子為儲君,一晃十多年過去了,她本以為就這樣到白頭,可是偏偏又生出那麼一出來。
她抬頭看向威嚴而慈悲的大佛,她雙手合十,默默祈禱,她不求佛祖寬恕她犯下的罪孽,隻是若真的有什麼因果報應,請報應到她的身上,哪怕千倍百倍,可是不要牽連到她的孩子,她的永炎並沒有錯。
她深深叩拜。
“求佛是沒用的。”忽的一個聲音從佛像後麵傳來,她不由得一驚,鳳眼倏的一睜,看向聲音的來處。
皇後身後的秋茗則是出聲喝道:“是誰?!誰在那裏?”
聞言,江靜姝緩緩地從佛像後麵轉出來,向著皇後微微一禮,“嬪妾參見皇後。”
“大膽賢妃,竟敢對佛祖無禮。”皇後緩緩站了起來,不怒而威。
江靜姝不以為意,淡淡一笑,道:“嬪妾不敢,隻是如果求佛真的有用的話,人人都來求一求豈不美哉?”
皇後知道她說的有理,可是如果不是她別無他法,她有怎會寄希望於這虛無縹緲的神佛?
“賢妃說的甚是,隻是本宮聽說,賢妃初入宮時,曾為太後抄寫《心經》,並焚於佛前,難道就參悟出這樣的道理嗎?”
皇後也不惱,麵色素淡的看著她。
“非也,隻是佛曰:不可說。”江靜姝看了看她身後的秋茗神秘的道。
皇後微微偏頭,吩咐,“秋茗,你先出去。”
秋茗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也不敢拂皇後的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退了出去。
“現在可以說了嗎?”皇後銳利的雙眼直直的看著她,像是在說,若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定然讓她好看。
江靜姝走近她,輕而又輕的在她耳邊說著,慢慢的皇後的眉頭舒展了不少。
秋雨瀝瀝,已然下了一個時辰了,江靜姝坐在聽雨閣裏,也學起了文人雅士的“留得殘荷聽雨聲”。
隻是心境不同,她坐在這裏,隻是為了等他蕭光啟。
雨一會兒就停了,再抬眼,蕭光啟也緩緩向她這裏走來。
“娘娘,皇上來了。”鈴鐺輕聲道。
江靜姝和慧德互看了一眼,慧德輕輕握了握她的手,道:“今日時候已晚,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尋你,一起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