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住的許寶林立在殿前,看著她癡癡地等著,心中微微泛著些酸意,她雖然位份不高,卻也有個兒子可以等,心中總有個盼頭,不像她,要家世沒家世,容貌也不過算是中等,在宮中又無依無靠,好不容易結交到了阮婕妤,卻連阮婕妤都不得寵,還得罪了賢妃,她摸著平平的小腹,心中不由得一陣淒楚,不願再看,別過頭去,踏進了殿中。
“充媛,你先回去吧,奴婢在這等就是了,若見到大皇子,奴婢就立刻去叫你。”水清剛剛觸到了她的手,她的手已經冰涼,再這樣下去,怕她的身子會受不了。
裴充媛緩緩搖了搖頭,“沒事,我就在這裏等就是了。”
在這裏等,他從石板路那頭一出現她便能看到,若能進去敘話更好,若不能,她便祈求他走慢一些,或者那條石板路能更長一些。
終於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匆匆的向這邊走來。
“來了!來了!”見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裴充媛一喜,握住了水清的手興奮道。
水清也跟著歡喜,兩人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那人,那人終於走到了她的跟前,見她凍的泛紅的鼻尖,微微嗔怪道:“母親,你怎麼站在這裏,這多冷。”
裴充媛笑笑,伸手撫上了他的麵頰,“我不冷,真的不冷。”
蕭永康心中默然,母親不說他也知道原因,大手覆住了她的手,攜著她一起向翠亭宮裏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母親,以後你便不用在這等了,父皇已經賜下恩典,讓孩兒年前就留在京中,隻要母親想孩兒了,隨時都可以傳孩兒進宮。”
裴充媛紅著眼點頭,她有著很多話想說,可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隻指著備好的點心讓他吃。
蕭永康看著滿桌的點心,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說,“這是桂花糖蒸新栗粉糕,你小時候最愛吃,還有這個奶油鬆瓤卷酥……”
他的眉頭便不由得皺了起來,小時候他或許真的愛吃,可是現在看來卻覺得發膩,隻是礙於她的殷勤,才勉強拿起一兩塊入口。
最後起身道:“母親,時候也不早了,再晚宮門估計就要落鎖了。”
裴充媛見他要走,有些不舍,但也知道成年皇子不得在宮中留宿,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他。
蕭永康見她幾欲落淚,輕輕一笑道:“母親,孩兒明日再來看你。”
裴充媛卻連連擺手,“不用了,這樣見一麵我就知足了,免得讓人說閑話。”
“母親!”蕭永康重重地喚了一聲,雙手抓住了她的雙臂,目光炯炯的看著她,“母親,我現在已經是鎮南將軍,我們不用像從前那樣看人臉色過日子了,明白了嗎?”
裴充媛呆呆地看著離開的蕭永康,是,她的兒子長大了,還有了軍功,她在宮裏的日子的確好過了一些,可是就算這樣又如何,那宸妃何等的榮寵,可是最後又是一個什麼光景?
同住的許寶林立在殿前,看著她癡癡地等著,心中微微泛著些酸意,她雖然位份不高,卻也有個兒子可以等,心中總有個盼頭,不像她,要家世沒家世,容貌也不過算是中等,在宮中又無依無靠,好不容易結交到了阮婕妤,卻連阮婕妤都不得寵,還得罪了賢妃,她摸著平平的小腹,心中不由得一陣淒楚,不願再看,別過頭去,踏進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