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小廝意會,上前用力推了李叔一把,嫌惡的道:“去!去!一邊去!不要在這礙事。”李叔本來就是上了年紀,被那人這樣一推,猛地撞到了身後的攤位上,頓時畫紛紛跌落下來,有的在半途中被扯破,也有的隨著李叔的倒地,被壓在身下,落入了泥土中。
看著自己半個月的心血毀於一旦,顧長生心痛,趁著於冠卿出神的時候,猛地一把抽出了手,雙手將他推開道:“於冠卿,不要太過分!”
推開他,便彎腰去扶地上的李叔。
“對不起……”李叔看到地上散落的畫,他本是好心來的,卻沒想到將他的畫都毀了,滿臉歉意的道。
“不要緊,李叔,你怎麼樣?”顧長生扶著李叔慢慢站了起來,卻沒想到迎上了於冠卿的一臉挑釁,“我這算過分?再說了,我過分了你又能如何?”他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廝道:“你們都沒長眼睛嗎?本公子就想過來買張畫,卻被這兩人毆打,我爹讓你們跟著我,就是這樣保護我的嗎?”
周圍很多人都看在眼裏,這分明就是顛倒黑白,可是大家常年被他欺淩,誰也不敢上前,那個李叔就是最好的例子。
四個小廝聽到了於冠卿的話,一擁而上,將兩人圍在了裏麵,拳腳相向。
狴犴就在一旁,當他見到李叔和顧長生被四人圍住後,便再也看不下去了,一下從虛空中走到了兩人的身前,一手一個將小廝從兩人身上拉開,牢蒲也上前,將兩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於冠卿看到又來了兩人,不由得咂嘴,很是奇怪,今日怎麼總有人替他顧長生出頭?
他冷冷一笑的看著兩人道:“識相的就少管閑事,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縣令之子,於冠卿。”狴犴的目光在他身上一瞥,聲音聽不出沒有半點情緒。
看到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卻毫無顧忌,於冠卿突然有些心虛,道:“既然知道本公子的身份,為什麼還要管本公子的事?”
狴犴眉眼淡淡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僅此而已。”
於冠卿聞言知道他也隻是出於義氣,無非也是個平頭百姓,底氣不由得又硬了起來,看向一旁的小廝道:“此人不知天高地厚,你們給我好好教訓他們一番。”
顧長生見到於冠卿又要打人,不由得一急,想要上前阻攔,卻被一旁的牢蒲攔住了,對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事,不要緊。”
顧長生看去,隻見那幾個小廝雖然攻勢凶猛,但是卻絲毫近不了狴犴的身,狴犴一邊招架著他們,一邊向前,一會便走到了於冠卿的身前,借著一個小廝的手,砰的一下打在了他的臉上,一聲慘叫還沒喊出,便又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