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母親向來體弱,為了養他又給人抄書,漿洗縫補的,沒有幾年便病倒了,臨終前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世,想讓他去尋自己的父親,可是他心中卻怨恨著慕容家,隻等自己長大,自己謀求一條生路,卻沒想到被清樂教的教主帶走。
清樂教地處偏僻,但是卻也是個潛心苦讀的好地方,他便一邊跟著教主習武修煉,一邊暗地裏看一些兵法治國的書籍,也有意無意的散播出慕容的消息。
但是他也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還是不夠的,便在教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也承諾過他們,若有朝一日他成功了,也將帶著他們走出這荒涼之地。
也是因為這樣,便有了後來與大皇子蕭永康合作,失敗後,又繼續聯絡了端王。
“我那時就是一心不服輸,想著證明自己並不是災星,也不會跟他們一樣,一生都窩在小山溝裏,”狻猊自嘲一笑又道:“可是現在看來,我還真的是個災星,謀逆是要滅九族的。”
“五哥。”贔屭輕輕叫了他一聲,“這些都過去了,再說,若是你一生順遂,也生不出後麵這些事來。”
狻猊搖了搖頭,淡淡一笑道:“都說凡人有自己命數,我們都逃不過去,這是我的命數,也是我的劫數,若沒有這些,我此時也不能在這裏陪你說話了。”
贔屭也點了點頭,“那我們就說好了,七日後見。”
兩人抬手輕輕一擊掌,“好,一言為定。”
第二日,蕭永彥突然染上了惡疾,宮中太醫都束手無策,沒兩日,蕭永彥便瘦的形銷骨立,什麼都吃不下去,見他這個情形,宮中不得已吩咐下去,為他準備後事。
太後一直守在他的身邊,二十多年前,她就這樣看著自己的丈夫離開了,現在沒想到竟然又要白發人送黑發人,看著自己的兒子離開!
贔屭看著眼前的太後,雖然她隻在他漫長的歲月裏陪伴了他四十多個年頭,平日裏強勢了一些,但也是為他耗盡畢生心血的母親,看著那渾濁的眼中溢出的淚水,他的心突然軟了起來,輕輕握住她的手道:“母後,母後不要難過,孩兒很高興能有你這個的母親,若母親不嫌棄,我們下輩子還做母子可好?”
太後也是很久沒聽到這樣窩心的話,強忍著淚水點頭道:“好,好,母後答應你。”
仁和二十三年五月,仁和帝崩,舉國同悲,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狻猊也在大赦之中,隻是出獄之後,他還聽說,新皇已經接納了清樂教,允許清樂教在大晉的國土上傳播,數十年的心願達成,他不由得欣慰一笑。
抬眼望了望天空,想著和贔屭的約定,他應該已經在碧葉湖等他了吧,想著便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但是母親向來體弱,為了養他又給人抄書,漿洗縫補的,沒有幾年便病倒了,臨終前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世,想讓他去尋自己的父親,可是他心中卻怨恨著慕容家,隻等自己長大,自己謀求一條生路,卻沒想到被清樂教的教主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