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熙寒掃了他一眼,聲音清冽道:“本王的書信,你究竟是看了,還是裝不懂?難道你也想要更改本王的決定?”
段留長調整了一下表情,並無強求,隻是疑惑道:“瑰王如今掌握兵權,對皇位蠢蠢欲動,貴妃想扶持自己的幼子上位,借著冰焰石發光,硬說她的兒子也是冰焰子,想利用皇帝的寵愛,立幼子為太子,忠王不問政事,昭王守著他的昭王府不願入千尋城,隻要讓瑰王和韋貴妃鬥個你死我活,又有墨家支持,你再坐收漁翁之利,江山王位,唾手可得,現在放棄,是不是太早了點?”
“不早。”宮熙寒緩緩的道,修長的右手,來回摩挲著手中的玉石把件,那上好的黃龍玉石,被他摩挲得光滑細膩,精美大氣的四爪飛龍依舊昂首向天,欲衝九霄,隻是身形,隱隱有些模糊。“這個時候,正好。”
白衣男子一身文人書生氣,表情不如聲音真切道:“熙寒,你不覺得太可惜了。”
眼眸沉沉的閉上,再睜開,一片寧靜,聲音清淡微暖,“花費了你們這麼多經曆,確實是可惜了,但是值得。”
段留長吃驚的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模樣,就好像要放棄的不是江山,不是皇位,而不過一件不合體的衣裳,這樣的宮熙寒,他從未見過,口吃問道:“宮熙寒,你不會是假的吧?還是吃錯藥了?難道是被人下蠱迷了心竅了?”
宮熙寒毫無預警的一揚手,就將他扇到幾米之外,語調低沉清冽,眸色更是深邃無比,道:“你若是失心瘋,不如讓王妃看看的好。”
翩翩白衣男子無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思考,自己不在的時間裏,除了這憑空冒出的公主府,從天而降的墨玉修,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才會讓他如此輕易的就將往日的計劃放下?
“若是與你的目的相背,那麼你我的情分,就到此為止吧。”突然淡淡的聲音道,聲調不高,但是語氣卻十分的堅決。
段留長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就像是從未認識的陌生人一般,好半天,才木訥道:“熙寒,你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是嗎?”
“對我,你還懷疑嗎?”
楚若汐不滿的看著他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時不時的還對著自己瞧上幾眼,卻又一言不發的白衣男子,雖然穿白衣的男子都會有一種書生氣,但是放在歐陽青身上是溫文爾雅,在他身上,卻有一種怪怪的酸腐潦倒,尤其是配上他比先前蠟黃不少的臉,感覺更是強烈飽經風霜之感。
最重要的是,公主府的侍從們也都是白衣,在這白雪茫茫的冬天,見多了,就不稀奇了,反有種雪盲眼的感覺。
宮熙寒掃了他一眼,聲音清冽道:“本王的書信,你究竟是看了,還是裝不懂?難道你也想要更改本王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