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娶你
見狀,榮瀾姑姑急忙扶住因為過分發怒而渾身發抖的太後,不讓事態愈發嚴重下去。
“兒臣從未請求過母後,所有的名利,都是兒臣親手拿下的。”秦昊堯忽略臉上的火辣刺痛,眼底掀不起半分波動,隻剩下一片死寂。
“二十五年第一回請求,母後應該不會推脫才對。”
聞到此處,太後一把撥開榮瀾姑姑的手,後退兩步,整個身子陷入軟榻之內,眯起眼眸望著這個年輕男人。
“王爺,太後的身子不適,您別再說下去了。”榮瀾姑姑站出來,費力勸阻。畢竟秦王跟隨娘娘這麼多年,娘娘從未動過手。
“讓他說下去!”低喝一聲,她打斷榮瀾,太後滿是紋路的眼角,愈發危險威嚴。
“母後不親自跟兒臣說過,她沒的選擇嗎?既然回京隻為了找個歸宿,對於她而言,什麼人都是一樣的。”秦昊堯笑了笑,更顯玩世不恭。
“你這是貶低崇寧,還是貶低你自己!”太後冷笑,再也按耐不住,仁厚麵目上瞬間生冷無疑。
“母後想看到兒臣的王府枝繁葉茂,既然如此,子孫後裔,不是越多越好,越熱鬧越好?”他反問,黑眸之內,卻全然失了笑意。
他是認真的。
他認真起來,才是真可怕。
“哀家已經答應李煊,你要哀家的顏麵何存?”太後抬起眉,冷冷說了句。
“當臣子的,不就該對皇族忠心耿耿?他若要女人,母後應該有更好的給他才對。”秦昊堯一副漫不經心的冷漠表情,仿佛這個理由,實在可笑,根本站不住腳。
“不像話!”太後眯起眼,手掌一揮,岸邊的茶碗,悉數落下摔碎一地。
“或者,母後將兒臣跟穆槿寧所有事都巨細無遺告知他,他若還毫不在意,那兒臣就把她讓給他。”他說的平靜,井井有條,卻也,更可惡。
更可恨。
他對穆槿寧沒有半點感情,卻也無法看著她在別人身邊重拾幸福。
“隻要他,毫不在乎她身上的那些醜聞就好。”他並不遲疑,這一句,已然很重。他並非賭徒,這回卻是陷入一場豪賭。
他不信,李煊可不顧是非倫理。
他不信的,或許是李煊會動心。
“昊堯,你想要她是吧。”太後突然揚起嘴角笑意,她平複方才的怒火,這句話是笑著說的,卻讓人無法麻痹大意。
他淡淡睇著太後,並未開口回答。
“你要答應哀家,沈家的事,是絕不可能改的。”太後別開視線,瞥了一眼不遠處那朵紫蘭,放滿了語氣,仿佛已然原諒他的衝動。“沈櫻在秦王府內,就要是正妃的位置,至於崇寧,你要哀家就允了你!”
她可以成全他,但也有條件。前提是,顧全大局。
“你要記住,隻要沈櫻在一日,崇寧絕不可以與她平起平坐。”
縱觀其餘的皇子皇孫,身邊妻妾成群也無可厚非。昊堯開口要一個女人,說穿了,有何難?
“哀家在宮裏當著那麼多人說過,要還了她的名號,既然話都放出去了,哀家也不會收回來。這幾日會下旨,這下你滿意了吧。”太後微笑,宛若仁慈菩薩。“不過她隻能擁有郡主的名號,在王府,她沒有任何名分,充其量,她就是一個妾。”
秦昊堯猛地皺起俊眉,妾這一個字,更像是一種低賤的罪名。他從未想過要給她什麼像樣的榮光,但聽著這般的決策,他為何並不覺得順心?
太後眼底的笑,一分分擴大,無聲無息,她扶了扶頸邊掛著的那串紅玉珠,將珠鏈工工整整扶回原位。“還有,她那麼舍不得自己的兒子,自然也要帶子入府。你若能咽得下這口氣,那就好好待她吧。”
好好待她?
他的唇邊,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他隻說要娶她。
“哀家給你三天時間,如果反悔,還可回來,哀家就當你這些話,都沒說過。”太後這般說道,穩操勝券,她已經料定,不出三日,今日之事,就隻是一場鬧劇。
崇寧,不值得昊堯跟她作對。
“不必了。”坐在對麵的男子,卻這般回應。他的堅定,宛若千百年城牆,無人能夠打破。
太後的笑,僵持在眼底嘴角,滿是紋路的唇中,吐出這四個字來,更像是一種提醒。
“你會後悔。”
“說不定,兒臣會體會到更多樂趣。”他站起身來,毫不保留內心的打算,此刻的笑意,更多了幾分囂張狂烈的意味。
“婚姻大事豈容你兒戲!”太後兩眼一眯,陡然變了臉色。
“母後眼底,這些就是兒戲?”他不冷不熱地反問一句,伸手毫不在意抹去麵頰上的血色,眼神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