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想,可以回報秦王
他險些被她迷惑。
在桃花林中,仿佛他吻住的,還是十來歲的青澀嬌美少女。
那一幕的情景,卻比任何一次的無謂糾纏還要深刻。
她早已是一個孩子的娘親了!
心情異常紛亂,毫無章法,他大手一揮,桌上堆砌著的數本禮冊驟然飛了出去。
離大婚之日,已經越來越近。
自從那日出了宮,她再也沒踏出過自家院子的那扇大門。太後皇後不給她動搖的機會,看來她死了心。
沈家對於雙喜之事,頗為微詞,沈洪洲嫁女兒,是想要最大的排場,哪裏容得下同一日王府接近一名小妾?
要不是太後同沈洪洲說過,崇寧絕不會耽誤沈櫻入府的良辰吉時,更不過是從側門進府,沈洪洲也隻能點頭答應。
“爺。”王鐳從門外走進,行禮之後,將手中的厚重冊子,放置在秦昊堯的卓中央。“王府宴客的名單剛擬好,屬下送來給王爺審核。”
“放著吧。”秦昊堯站起身來,轉過臉去,望向窗外的風景,心不在焉。
王鐳繼續說下去:“太子與太子妃一道去了行宮入住遊玩,約莫要半月之後才會回宮,特意提前派人送來了喜禮。”
“王鐳。”秦昊堯的神色不變,依舊觀賞庭院中百花爭豔,綠草幽幽,如今正是大好時節,春日的微涼,換成初夏的暖耀。
“屬下在。”王鐳低下頭。
“那裏沒有動靜?”他側過俊顏,陽光照亮他俊美的五官,卻讓人難以親近的高高在上,淡淡問了句。原本以為她會有更激烈的反應,即便不是尋死覓活,也不該如此死寂。
暴風雨前的寧靜祥和,才讓人更擔心。
“是,王爺。”
秦昊堯更覺詫異,即便塞外數年磨光了她的棱角,卻也不會甘心坐以待斃。“不會偷偷出了京吧。”
“應該不會。今早郡主的貼身丫鬟還出府去,去城西找了個大夫,匆匆忙忙又回去了。”王鐳據實以報。
聞到此處,他微微蹙眉,她的身子纖瘦虛弱,上回在宮裏看到便是如此,難道病情反複,還未徹底痊愈?
還是把生病當成幌子,推脫婚事?
他從馬背上躍下,眼前的庭院是第一回親自來訪,比起以前的郡王府,這座庭院實在太狹小普通。大門是虛掩著的,他一推,庭院就已然入了他的視線。
他步入其中,環顧四周,鮮少有人走過的動靜,像是闖入了一個無人之境。
秦昊堯從大廳中穿堂而過,眼前有幾個廳室,有的雙門緊閉,有一個房間開著門,不多久,一名藍衣丫鬟領著大夫走了出來。他身子一側,隔著高大的圓柱,不露聲色地觀望。
“大夫,麻煩你開最好的最快的藥,這樣折騰下去,孩子可吃不消啊。”丫鬟看起來很著急。
“那是自然,這病可不能拖下去,隻是其中有一味藥,京城幾個藥鋪都斷了貨,要去搜羅出來,可少不了三五日。”老大夫麵露愁色。
“那可怎麼辦呢?”丫鬟都快掉下眼淚來,卻又不敢轉身去驚動屋內的主人。
“怎麼回事?雪兒你還不帶大夫去開藥?”從門內走出來的女子,正是穆槿寧,她身著灰白色的袍子,披著件藕色罩衫,黑發披散在腦後。她見雪兒還在庭院,言語之間,不禁有些淡淡惱怒。
“大夫你盡管去,哪怕藥材再貴,也絕不會少你一分一毫。”穆槿寧轉過臉,淡淡說了句。
“倒不是銀子的問題,而是……”歎了口氣,大夫將實情詳詳細細說了出來。“龍藤果產自雲南,前兩年京城倒是多,如今新藥還未采收,陳年的也找不到,要費一些功夫,再等個幾日,總也可以調到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