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讓他上你的床(1 / 3)

你居然讓他上你的床

“本王以為殿下早已回北國。”秦昊堯手一攤,與佑爵同時坐下,丫鬟送上茶點水果,將佑爵當成是尊貴客人。

佑爵毫不客氣,從銀盤中抓了個印有福字的蘋果,觀望著,嘖嘖稱讚:“北國就種不出這麼好的蘋果來,回國的日子,一定帶一車回宮。”

“殿下喜歡,本王會從京城最大的果園買幾車送給殿下,帶回北國。”秦昊堯薄唇揚起一抹敷衍笑意,雖然早已有傳聞北國伺機而動,但如今還不是時機,冠冕堂皇的把戲,他不會太早戳破,免得打草驚蛇。

“那就多謝秦王了,好吃是好吃,就是削皮麻煩……”佑爵低聲抱怨,從袖口掏出一把銀亮色的匕首,冷鋒出鞘那一刻,站在秦昊堯身畔的王鐳,已然眼底有了波動。

秦昊堯轉過頭去,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被看破。

他抿了口茶,再抬頭,已然見佑爵已經快削好一個蘋果,他將銀色匕首放在一側茶幾上,自顧自咬了一口,毫不拘謹。

這把匕首……秦昊堯定神看著,隻覺得有幾分熟悉。那魚鱗般的條紋,匕首外鞘並未鑲嵌任何寶石,泛著銀色光耀,他分明是哪裏見過。

佑爵吃完蘋果,見秦昊堯的目光停駐在那把匕首身上,不禁眼神流轉,麵目上的笑意,更加驕傲,自誇厲害:“秦王好眼力,這可是我北國佑家皇族的匕首,隻傳男不傳女,每個子孫都有一把,可又不盡相同。這牆上的山寺圖雖有贗品,我這把,可絕無僅有。”

“本王是頭一回看到佑家匕首,沒想過這麼精致小巧,仿佛是女人用來防身之用的。”秦昊堯眼底的笑意,落入幾分嘲笑,他見過太多利器,並不覺得太吸引人。

“秦王莫小看它,這是寒鐵鑄造,防身殺人最方便了,割下人頭就跟切個蘋果一樣利落。”佑爵食指輕搖,嗬嗬一笑,與他的高貴身份不太相符的是他看來太過和善,仿佛任何尖銳,他都視而不見,一個笑話,就能輕鬆化解。而這句話,聽似稀疏平常,卻也埋藏更深的寓意。“當然不太適合秦王這樣英武的男人,適合我這等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會武力的人,看來我還是把它收起了吧。”

他說著這一席話,仿佛不無失落,將銀色匕首藏入袖口,轉過身子,繼續摸了一塊甜糕,暗自品嚐。

“佑家匕首,見血封喉,自然是天下聞名的。很多東西,看似平常,卻有不俗威力。”秦昊堯不冷不熱地丟下一句,話雖簡短,卻也足夠點到為止。

佑爵聞到此處,長聲笑著,斜長眼眸之內,一瞬間被灌入太多張狂笑意:“秦王收集了天下有名的兵器,這個小玩意兒,能進秦王的眼,真是我們佑家的榮幸。”

“在外玩了這麼久,本殿下也該回去了。”將鼻尖湊到茶杯之上,他嗅著沁香茶味,眼神專注於一處,仿佛流連忘返的不舍。低聲歎氣,他抬起細長眉眼,唯獨眼底的顏色,晦暗不明。“下回再見秦王,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秦昊堯聞言,黑眸平靜,但笑不語。

“北國的山林中,有很多猛獸,若是何時秦王來做客,以王爺的高超箭法,必當可以滿載而歸。”佑爵將手中的茶杯高高舉起,細細審視,不經意說出這句話,仿佛秦王府內的任何一個物件,都值得他仔細研究。

秦昊堯大方地開口,身為皇族,虛與委蛇這一套,自然難不倒他。他自然看不慣佑爵的浪蕩品性,不過他眼下有更急迫的敵人。“在京城,若還有看中喜歡的,殿下隻管開口,本王自當雙手奉上。”

“看中的美人,秦王也能送本殿下不成?”佑爵恍然大悟,一聽秦昊堯如此慷慨,不禁站起身來,滿麵是笑。

“隻要不是本王的女人。”秦昊堯俊美無儔的麵容上,浮現一抹冷意的笑。

頃刻間,他看來過分親切溫藹,平和說道:“本王替殿下美言幾句,抱得美人歸,又有何難?本王聽說,上回可有幾位公主,殿下沒有選她們,她們萬分失望。”

“王爺居然是癡情種?”佑爵走近幾步,好奇張望,視線緊緊鎖在眼前的俊美男子身上,疑惑出聲。

那一具,隻要不是本王的女人,實在太過霸道決絕。本以為他披著虛偽狼皮,至少也敷衍說幾句好聽的,至少看在他是北國太子的麵子上。想到此處,佑爵眼底的一抹笑,收斂消失徹底。

秦昊堯低聲沉笑,說的漫不經心,唯獨其中的專製,讓人很難忽略。

“本王用過的,不喜被別人碰。”哪怕是讓,也不行。

“那別人碰過的,王爺喜歡用?”佑爵不怕死地笑問,前後顛倒,寓意截然不同。

秦昊堯猝然沉下俊臉,黑眸之內一道冷光,刮過佑爵的麵孔,薄唇緊抿,愈發不悅。

佑爵笑意更甚,直起腰來,拍了拍雙掌,轉過身去:“看本殿下這張嘴,總是說些不中聽的話,本殿下的意思是,我的宮裏也有一些有年歲的古物,等我回去了便讓人給秦王送來,若……你不嫌棄的話。”

“不勞殿下費心,本王對這些東西,並不過分上心。”秦昊堯泰然處之,淡淡說了句,斂眉,放下手中茶杯。

“王爺贈我蘋果,禮尚往來,要的要的。”環顧窗外,佑爵的眉宇之間,沒了笑意。“天色不早,本殿下該走了。”

“王鐳,去送殿下。”

秦昊堯發號施令,冷眼看著佑爵的身影,越來越遠,他驀地斂去毫無溫度的笑意,一瞬間而已,黑眸之內,滿是肅殺。

“王爺。”

婢女彎下腰行禮,偌大的庭院,花了半個時辰,她還未掃清地麵上的落葉,如今這天,風一吹,這地又像是沒掃一樣,枯黃落葉又會飛舞著從樹梢上落下。

他的腳步,停駐在門口,遲遲不曾推開眼前的木門。

“雪兒,傷的重嗎?”穆槿寧坐在銅鏡麵前,透過昏黃的鏡麵,望向站在身後那一名女子。

這一月以來,仿佛那一日的事,還在昨日。不但在秦昊堯麵前,她寡言少語,靜默隱忍,在雪兒麵前,她也不曾多話。

她這一句詢問,應該晚了,但還是問了。

每一日,她都要看著雪兒跛著行走的雙足,她不知那傷,到底要多久才痊愈。她是曾經親眼見過,雪兒偷偷在角落服下藥丸,為了逼迫她活著,秦昊堯自然不擇手段。

雪兒擠出笑容,替穆槿寧解開發髻,看那一頭黑亮長發傾瀉而下,手持羊角梳,替她輕輕梳著青絲。“不要緊,隻要郡主能醒過來,雪兒受再重的傷都不要緊。”

“你娘將我當親生女兒養大,對你家,我原本就有未曾償還的恩情。你跟著我,我理應護著你的安危,而非將你置身火海。”穆槿寧苦苦一笑,對待雪兒,她自有愧疚。胸口糾結悶痛,她黯然神傷:“經曆過這回,你我都清楚秦王是個何等心狠手辣的人,若我當日無法醒來,他當真會要了你跟念兒的性命,我到今日依舊不曾懷疑。”

“可郡主還是醒來了,隻要郡主醒了,王爺不會要我們的命的。”雪兒一想起當日的可怖畫麵,多多少少,還有眼神閃爍,麵色蒼白的後怕。

這一個月,她想的已經夠清楚了,默默朝著雪兒,回過頭去,她神色一柔,輕聲說道:“你還年輕,還未嫁人生子,若是因我跟秦王之間的糾葛而拖累了你,我自然是無顏麵對奶娘的。”

雪兒緊緊握著那把羊角梳,雖然不聰明,卻也聽懂郡主的意思。

心中滿是歎息,穆槿寧垂眸,低聲說道:“還不如,你先回去吧。”

若是注定要在這個水深火熱的地方磨練,她一個人就夠了,沒必要拖任何人下水。

“雪兒想跟著郡主。”雪兒不禁哽咽起來,跪在她的腳邊。

穆槿寧緊緊蹙眉,雪兒單純善良,她不想再害雪兒遭遇苦難,前車之鑒,她不敢重蹈覆轍。是真的,怕了。

“我身邊有什麼好的?你也看到了,保不準就要死的。”

“郡主果真是不記得了麼?”雪兒抬起頭,雙目淚光,說的格外認真:“那年奴婢才八歲,過年時候,我娘生了場大病,為了治病耗了不少銀兩,那時候我總是哭,記得後來是郡主把自己的幾件首飾送給我娘,治好了我娘的病,才為我家解了圍。”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好遙遠。她依稀有些印象,她在郡王府雖然任性,但對這位自小養育她的奶娘,感情是極深的。

雪兒的嗓音之內,已然帶了哭腔:“跟著郡主,是雪兒心甘情願,不想郡主再趕我走了。”

她淡淡望著腳邊的雪兒,一手扶著雪兒起身,遲遲不語。

雪兒見穆槿寧不說話,已然默許,才笑著抹掉眼角淚水,走出內室去準備晚膳。在門口看到一臉陰鬱的秦昊堯,雪兒還來不及掩上門,已然看他大力推開雙門,走了進去。

啪。

是門閂上鎖的聲響。

雪兒緊緊咬牙,卻又礙於自己的卑微身份,隻能低頭退下。

聽到他的腳步聲,穆槿寧驀地掉轉過頭,卻看到他背對著她,暗自將門閂插上,她扶著梳妝台的一角,頓時寒意侵襲了她的手腳。

她雙拳緊握,逼自己不能因為未知的危險而後退哪怕一步。

他,終於掉轉過頭來,俊顏上的不悅,似乎又不隻是不悅而已。他冰冷的怒意,在黑眸之內,築起了最淩厲的城牆。

“你跟佑爵,到底什麼關係?”

穆槿寧驀地心口一縮,麵色一白,尾指觸碰到雪兒放在一旁的羊角梳,梳子落下地麵。原來來王府的客人,居然是佑爵。自從那一回之後,她以為他早就離開了!

“很早之前,在鳴蘿,你們就認識了。”他一步步朝著她走來,黑靴踩踏在紅色地毯上,卻仿佛已經毫無聲息將地麵踩碎。

穆槿寧聞到此處,緊緊抿著雙唇,他的言語之內,已然說的很清楚了。她無法用謊言,去敷衍說服。

秦昊堯不多幾步,已經站在她的身前,他一把扼住她纖細手腕,扼得力道之大,足以讓她察覺疼痛,逼得她無法繼續沉默。“還在本王麵前演戲?”

因為兩國和親的事,佑爵在皇宮,無視語陽,甚至屢次放言要將她代替語陽去北國,這樣的放肆行徑,她居然偽裝的那麼自然,仿佛是第一次見到佑爵,甚至看到佑爵,眼睛眨都不眨的平靜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