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寧的舉動傷了秦王的心(1 / 3)

崇寧的舉動傷了秦王的心

她的眸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笑,她迎上他的視線,沒有一分閃躲,她粉唇微啟,“王爺指的是,他日,哪怕形勢再危及,也絕不會利用崇寧,將崇寧當一顆棋子?”

秦昊堯沒料到她會這麼說,短暫的沉默過後,他揚聲大笑,仿佛有些嗤之以鼻。“本王哪裏需要利用一個女人?”

在他的謀略之中,棋子還能有男女之分?穆槿寧望著他帶笑的俊臉,眸光不閃,可惜若是哪一日,她卻無法保證,不會利用他。

身下的棕色駿馬不再前行,而是低頭啃著枯萎的幹草,白雪停在一側,仿佛時光都已經停滯了。

“王爺,是否我有任何心願,你都會成全崇寧?”她揚起小臉,那一雙眸子,宛若沒有一分雜質的白玉,閃耀著淡淡雅致的光輝,她淺笑著問道。

他的黑眸半眯,她麵對著自己而坐,腦後的青絲映入他的視線之內,他眼底的笑意無聲轉沉,一手輕撫著她的麵頰,不疾不徐地問道。“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王爺的出城令。”最近兩日京城嚴防,說是宮中少了一件珍玩,全城出動了許多侍衛,穆槿寧心想沒那麼簡單,可是城門處,她讓趙嬤嬤去打聽過了,的確不讓人出城。不過身為軍營統帥的秦王,他何時出城都可,若是有了他的出城令,她自然來去自如。

秦昊堯凝眸看她,一抹諱莫如深,在黑眸中愈發複雜。“你要出城?”

穆槿寧的笑意斂去,輕點螓首,神色自若,並無一分反常,“人是王爺認識的,看著我長大的餘叔,他年紀大了,身子不好,我想專程去看看他,來回也就兩三日的功夫。”

他斟酌些許時候,總算點頭,沉聲道。“本王讓手下護送你去,免得一路上有什麼麻煩。”他聽著,她的理由的確充分,餘叔他是知曉的,她自小沒有娘,爹又異於常人,在她身邊處理瑣事的,就是那位老管家了。若他回絕,自然太不近人情。

“不用,路程也不遠,我讓瓊音陪我就好,樹大招風。”她婉拒了,卻又自然的不帶一分痕跡,仿佛他心中的猜忌,隻要看到她下一瞬的溫柔笑靨,就足以煙消雲散。

她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落在不遠處的天際,此刻正是夕陽下山的時辰,彩霞滿天,仿佛是仙女的霓裳,殘陽如血,她久久凝視著,猝然察覺到麵頰上的暖意,才將視線抽離,他以雙手捧著她的小臉,俊顏已在她咫尺之間的距離。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有白氣縈繞在彼此之間,氤氳了她的雙眼。

他們不知凝視了多久,他才吻住她的唇,這回的親吻,沒有霸道專製,卻隻是溫柔的纏綿,隻是這樣的溫柔,卻依舊刺傷了她的心。

仿佛時光倒流,她還隻是崇寧,他還不是秦王。

她的眼眸,漸漸濡濕了,隻是唯獨她自己清楚,她心中的恨意根本無法泯滅,哪怕這一個吻,吻到地老天荒,到時候,她的恨,還在那兒。

他的雙手緊緊捧著她晶瑩近乎透明的小臉,越吻越深,明明他娶她已有一年光景,明明他們早已熟悉那麼多年,他卻還是無法壓抑內心想得到她的渴望。

仿佛,他哪怕夜夜寵愛她,占有她,她的視線,還能越過他的身子,遙遠的不可觸及。

他像是從未得到過她。

這樣的憤怒,像是一塊熄滅火焰的炭,看著沒有任何溫度,但是握在手心,卻將血肉都融化了。

她就像是那一塊炭。

看著溫婉似水,但卻不知何時,又能左右他的情緒,讓他冷得似冰,卻又熱得像火,會因為她而憤怒,因為她而愉悅,因為她而……

他的心,是一塊寒鐵鑄造成,仿佛跟眼前的草場一般,冬日的蕭條荒涼,但他此刻察覺到的蠢蠢欲動,隻是男人對女人的情欲而已?還是,他想得到的,並不隻是她的身子?

秦昊堯的思緒愈發紛亂,她總是擾亂他的心也讓他十分不悅,因此溫柔的親吻,漸漸又宛若狂風暴雨一般猛烈令人窒息,他似乎恨不得將她所有的氣息都吞滅,逗弄著她的丁香小舌,手掌漸漸從她的麵頰滑下,在她的腰際滑動,火焰在此刻漸漸升騰蔓延,仿佛彼此都早已動情忘我。

可就是這麼不湊巧,突地一場冬雨,讓兩人措不及防。秦昊堯揮動馬鞭,在雨中疾馳,白雪不遠不近跟著。

身前的女子突地笑出聲來,秦昊堯望著那雙因為笑意愈發晶瑩的眼瞳,哪怕此刻雨水落在她的臉上,淋濕了她的長發和衣裳,她卻依舊那麼動人,那麼無可替代的吸引人。他不由得也低笑出聲,索性不讓駿馬疾馳,漫步在雨中,他將身上的大麾,輕而易舉地裹住她大半個嬌小身軀。

她宛若小雲雀窩在蒼鷹的翅膀之下,穆槿寧輕輕貼在他的胸口,厚重的大麾足以讓她免於雨水的衝洗,方才的狼狽,惹來彼此的相視一笑,那份默契,那份平和,卻讓她遲遲難以忘懷。

隻是心中的波動,不用多久,終究會被千層巨浪給徹底吞噬。她默默閉上了雙眸,不知是否因為下雨的關係,他的胸膛,那麼暖和。

雨水漸小,卻還一直下著,他騎馬回到王府,將她從馬上抱下走入書房,王鐳將兩匹馬牽回了馬廄。

她惺忪轉醒,睜開雙眸,示意他將自己放下。她眼底的秦昊堯,被雨淋濕,黑發貼在額頭上,身上的大麾因為浸透了雨水,格外沉重,滴滴答答往下滴著雨。

她急忙走到他身後,為他解開大麾,不過他身上的袍子,也早已有了大片濕漉漉的水痕。她蹙眉,為他換下濕了的袍子,所幸看到裏衣不曾淋濕,書房已經升起了暖爐,她從一旁的衣櫃中選了一件袍子,為秦昊堯披上。

他猝然捉住了她的柔荑,黑眸熾熱,深深凝望著她的麵容,她淺淺一笑,柔聲說道。“下回我可不敢跟王爺一道騎馬了。”

可他清楚,方才在草場上,他們的笑,有多純粹,仿佛什麼都不在他們眼底,仿佛什麼都無法阻攔他們。那樣的無所顧忌,發自內心。

他卻不曾言語,隻是眼神不曾移開她,穆槿寧也察覺到兩人之間,多了一些異樣的溫熱,她垂眸,望著被他捉住的柔荑,在他將自己拉近他的胸口那一刻,她也不曾掙紮。

“下回,本王還會跟你一道騎馬。”

他的嗓音依舊低沉,卻比起往日的冰冷漠然,那種篤定的堅持,卻有了滾燙的溫度。

她不知,這是否是一種誓言。

但落在她的耳畔,卻格外沉痛刺耳,那份重量,是她無法承受之重。

方才在草場上,她險些迷失了自我,她很清楚,那無疑是致命的。

他的體內再度升起要她的火熱,一個緊窒的懷抱,他將她抵在圓柱上吻著,比起坐在馬背上,他吻過她的眉眼,吻過她的粉唇,最終吻上她白皙的脖頸,軟絮玉肌在秦昊堯的薄唇之下,染上一道淺淺的粉櫻色的豔澤,隨即綻放出鮮紅吻痕,烙印在雪一般的纖細脖子,美的像一朵小花,蔓延滋長,仿佛這就是他給她的身子,烙上的痕跡,這一輩子,她都無法掙脫。

兩人長發披散交織,他的指尖無聲掠過那細柔烏黑的長發,仿佛在來回撫摩一匹上好的綢子。數個霸道緊窒的吻,已然讓彼此都有些動情,他將她橫抱起,走入書房內室。

他壓下俊長身子,唇染上她雙唇的甘甜,他愈發難以自製。手掌拂過她玲瓏的曲線,他以額緊抵她的光潔額頭,濃重鼻息噴吐在她臉上,不讓她的眼底有一刻抽離的空隙,他再度俯下俊顏,封住她嬌豔的唇。

霸道擁住她,黑眸凝望著那雙愈發閃亮的眸子,唯獨這般的真實,才讓他覺得他已經真真切切得到了她,跟她融為一體。

男女之間的契合,漸漸從溫和升騰到熾熱,仿佛這是一場難分難解的戰鬥,卻又分不出誰輸誰贏,他身下的嬌嫩人兒,幾乎讓他為之瘋狂,她伸手觸碰他青筋爆出的堅實手臂,他長臂一伸,將她拉到自己胸口,卻又不曾停下的舉動。他將她牢牢綁縛在自己的胸口,她忍痛的咬唇,眸光宛若彩霞般迷離,這一幕,卻有教他眸色變得暗闃,險些使他失去控製。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昊堯才放過她,讓她躺在自己身邊安睡,她仿佛是困極了,閉著雙目,一臉平靜,宛若新生嬰孩的柔軟光澤,在她的麵頰上閃耀著。

他支起俊顏,長指輕拂過她的眉眼,神色驀然變得複雜難辨,看不清喜怒。他以為自己迷戀的是她的身體,而今日,他才發現,他迷戀的。不隻是她的身體。

如果一切都在此刻收手,興許還來得及。攬她進懷,窗外風雨蕭索,她似乎不安地顫了個哆嗦,他便想著方才那一陣急雨,是否會讓她受了風寒,雖然他以大麾裹緊她的身子,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掉大半冬雨。

他收緊五指,握住她纖細肩頭,薄唇抵著她的發際,輕輕吻上柔軟鬢發,熱息籲在烏黑青絲間,也不知何時,他居然會擔心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