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寧咬傷了秦王(1 / 3)

崇寧咬傷了秦王

“有話要對本王說?”

眼前就是雪芙園,他察覺到今日穆槿寧心事重重,沉默了一路,他最終還是問出口了。

不管是否旁敲側擊,她一旦問及,秦昊堯多少會避而不談,她神色平靜,柔聲說道。“近日來,崇寧聽說太子妃生病了,這麼多日子,遲遲不見她出東宮,真為她擔心。”

她緊緊盯著秦昊堯的俊顏,他聞言,卻沒有閃爍其詞,更沒有勃然大怒,甚至,沒有一分沉鬱陰冷。

他扯唇一笑,鬆開了緊握她的手,側過身子看她的晶瑩小臉,低聲道。“你擔心的人,還真是多。”

“王爺手下人脈眾多,可否為太子妃尋求醫術高明的人?”穆槿寧抬起小臉,盈盈眼眸對著那雙無情黑眸,不動聲色,淺淺問道。

秦王的俊顏,陡然沉下來,更顯冰冷漠然,對穆槿寧的請求,他嗤之以鼻。“禦醫都治不好,本王手下能有多大本事的人?本王也聽說了,太子妃身上的病症,像極了花柳,恐怕要問問太子,是否自己一時貪圖享樂,才會害了太子妃。”

穆槿寧麵色一白,頓時血色全無,她方才細看太子妃的身子,若是乍看一眼,的確跟花柳病有些相似。但秦王的這一席話,不但將自己的嫌疑推脫的個幹淨,甚至將矛頭指向了跟太子妃感情深厚的太子殿下,暗指太子不潔身自好,染了這等不幹不淨的病,才讓女眷深受苦衷。

她前往東宮,並未看到太子一麵,太子妃身子不適之後,太子秦玄也鮮少出入在眾人麵前。可她方才從夏侯柔的言語之中,根本就沒聽出太子也感染此等病症的蛛絲馬跡,若是花柳,太子的病自然比太子妃要更加嚴重,如何還能日日去探望太子妃?

若當真是秦王動的手腳,他此舉實在太過用心。用一種讓人自然而然要去懷疑是花柳的病症,抹黑太子的聲譽,讓太子夫婦有苦說不出,到時候他的嫌疑,就能少之又少了?

“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用情很深,而且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如何會去碰別的不明來曆的女人?”

穆槿寧的眼神無聲轉冷,太子秦玄或許沒有秦王善於運籌帷幄,機關計謀,但以為人而言,太子並非好色糜爛之人,就算他身邊早有皇後安插的暖床侍妾,也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清白女子,怎麼會染上花柳病?

他冷哼一聲,仿佛對她的質疑,不屑一顧:“你以為皇家的男人,在成婚之前就沒有碰過女人?京城青樓之地,就少不了他們。”

在京城,別說皇族,大戶人家的貴族少爺,十六七歲成年的時候,去青樓尋花問柳,也是根本不稀奇的事。如今的端王爺,不照樣被青樓的豔姬迷得七葷八素,暈頭轉向,甚至連端王妃都去了皇後那裏哭訴。

秦王這麼說,隻是穆槿寧卻有自己的心思,她並不相信秦王對太子的嫁禍,泰然處之,笑著看他:“王爺也去過煙花之地?”

“這算是興師問罪?”他俯下俊臉看她,唇畔的笑容愈發戲謔,不置可否,一手輕輕觸碰她的麵頰,薄唇擦過她的耳際,溫熱的氣息,惹來她的身子一震。

“聽聞京城風雨樓的姑娘,個個美得宛若天仙下凡,能讓京城的男人都為之癲狂,王爺若是去過,也不足為奇,這世上人人都有愛美之心。”穆槿寧別開視線,京城有些清倌才藝兼得,一旦被富家少爺看中,自然就能成為大戶的妾室。

她的語氣,稀疏平常,根本沒有一分酸味,仿佛她根本不在乎,他年少氣盛時候,是否也有貴族男子一貫的習慣。

“美則美矣,但本王對女人,一向很苛刻。不過別人,或許性急上來,就顧不了那麼多了。”秦昊堯的唇邊浮現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他的言外之意,自然是指太子迷戀美色,才會自作自受。

她隨即靜默不語,垂眸,心中疑雲重重,不過看來在秦王這邊,是無法得到更多的線索了。

“進屋吧。”他下巴一點,示意她進屋去,如今還是深冬,站在屋外,她的臉色白皙的近乎透明。

她輕點螓首,推開門,隻是腿還未邁進去,驀地小臉蒼白如紙,陡然轉過身去,整個人重重撲到他的胸口。

秦昊堯覆上她的後背,瓊音從隔壁屋子走出來,看穆槿寧麵色大變,不禁走前幾步,去細細觀看。

待他看清那屋子門檻邊的玩意兒,瓊音已然折了根竹節,彎下腰去挑開來,毫無懼意:“郡主不用怕,這是冬眠的蛇,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開口咬人的,而且依我看,這蛇沒毒。”

“冬眠的蛇怎麼會出現在我屋裏?”穆槿寧一手緊緊捉住秦昊堯的衣袍,嗓音已然浸透滿滿當當的寒意。

“絕不是我搞的鬼,雪兒沒這個膽子,嬤嬤去廚房了,這蛇一定是自己爬來的,興許因為屋子裏暖和。”瓊音擺了擺雙手,急於撇清,不過語氣之中,隱約透露滿是驕傲,她是個野性子,蛇蟲鼠蟻,她倒是並不怕。

“你還不把它弄走?”穆槿寧生生打斷她的話,側著臉,眼眸冷沉,已然有些不耐。

“好,我把蛇拿去廚房。”瓊音扣住青蛇的七寸,將蛇盤上竹竿,還在為主子著想。“蛇肉鮮美,可以給郡主補補身子,郡主想吃蒸的煮的烤的還是燉湯喝?”

“瓊音!”穆槿寧的背脊上爬上陣陣涼意,秦昊堯低頭看她,她的俱意並非偽裝,他將她抱得更緊,她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仿佛厭惡極了。

“奴婢馬上就走。”瓊音不敢再多言,疾步離開,將這條小青蛇,帶出雪芙園。

他好整以暇望向她,她不經意流露的俱意,卻格外真實。她的確比年少時候多了心思,從容淡然,原來還是有懼怕的東西。

他徑自走入屋子,卻看她稍有遲疑,仿佛方才的一幕,還未從她眼前消散而去。她突然撲向他的胸膛,卻也讓他的胸口,湧上一抹異樣的蠢動。

“沒想過你這麼怕蛇。”他扯唇一笑,她的確比許多女人都要堅強果敢,但說穿了,她在男人麵前,也依舊是個女流之輩。

“這世上有什麼人喜歡麼?”她擰著眉頭,粉唇略微發白,如今離開秦昊堯的胸懷,回頭望著屋子的門檻,卻依舊覺得不寒而栗。

秦昊堯望著她眼神閃爍的模樣,卻有些許逗趣,長笑出聲:“本王看你身邊那個丫頭倒是蠻喜歡的。”

她可半點也無法喜歡上蛇類。

想到那條蛇興許爬過她的床她的長榻她的圓桌,她便滿身不自在。穆槿寧的眼神一暗再暗,小時候跟同伴玩耍,有一回路上遇到一條蛇,人人都跑開了,唯獨剩下年紀最小的她,若不是餘叔來得快,她可真的會嚇得不認識回郡王府的路。

秦昊堯不難看出她的心有餘悸,手掌覆上她的肩頭,神色一柔,低聲道。“今晚就去別的地方歇息。”

她並未回絕,跟著他離開雪芙園,他帶她去的地方,卻是他的主院。

環顧四周,穆槿寧微微怔了怔,秦昊堯的屋子,她這是第二回來。第一回,是他一鞭子傷了她之後,她依稀記得他帶她來的是這兒。

這個屋子比她的更寬敞一些,男子陽剛氣息很重,並沒有女人的任何物件,想來還未娶親之前的秦昊堯,大多時候是在這兒居住的。

娶親之後,他鮮少回到這個院子,若不在沈櫻跟自己的院子,便偶爾在書房歇息。

據說,秦王從不把任何女人,帶到自己的院子。

她,難道隻是第一個?

既然是秦昊堯不讓外人踏入的屋內,或許,裏麵藏著不少不為人知的的秘密?她心中揣摩著,坐在桌旁,方才的不快,漸漸煙消雲散了。

在屋中用完晚膳,秦昊堯依舊如同往日,前去書房處理公務,穆槿寧獨自一人在屋中,和衣而睡,卻輾轉反側,根本就睡不著。

仿佛心中一抹異樣的情緒驅使,穆槿寧坐起身子,望著屋內的光景,眼神一暗再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