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你一輩子(1 / 3)

寵愛你一輩子

漠城一戰之後,時隔三年半,北國居然派使者送來皇帝親筆所寫的書信,主動示好,不再擾民,不再騷擾邊境,保證邊境通商友好,唯一的要求就是。北國皇帝要見一麵自己的皇妹,留在大聖王朝三年多的寶月公主。

雍安殿內,坐著兩三位臣子,領頭之人自然是公孫木楊,不過他沉默不語,神色深沉,聽著另一個臣子發話,言辭激烈。“皇上當真相信北國皇帝的話?他過去背棄盟約,說翻臉就翻臉,可不是什麼有信用之人。”

北國皇帝雖然年輕,但喜怒難辨,無疑是一隻笑麵虎,臉上常常掛著笑容,據聞也是個多情種子,坐擁後宮美色,但在私底下,他對北國疆域,卻有不小的野心。北國的國力雖然還無法跟大聖王朝相提並論,但北國的兵法跟士兵都是上乘的,一旦他吞並了一兩個周遭的小國家,擴大了領土,在十年之內就必成大氣候,到時候東山再起,卷土重來的話,也會是大聖王朝的一大勁敵。

北國皇帝,是個跟狐狸一樣狡猾的人,絕不會硬碰硬,又曾經毀掉提出來的誓約,為大聖王朝之人所不齒。

上回吃過北國皇帝一個悶虧,害的禦駕親征的天子被火槍所傷,雖然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但至今想來,依舊是令人心中發悶。北國皇帝是個暗中耍詐之人,他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公孫木楊聞言,揚聲大笑,北國皇帝生性狡猾,但他身為一國之君,不管有沒有信用,君王眼底唯有一個國家的利益,唯獨在意的是心中抱負。

聽到公孫大人的笑,其他臣子將眼神轉向他,聽他提出不一樣的意思:“當年的確是北國毀掉約定,但漠城一戰,北國亦不曾撈著任何好處。這幾年北國很安分,雖然跟楚國魯國都有數次兵戎相見,不過他遲遲不敢再動我朝,你們真以為北國皇帝是個有勇無謀之人?他定是在韜光養晦,暗中壯大兵力,他若沒有半點準備,如何將魯國的兩座城池拿到手裏?”

另一個臣子則較為保守,想法並不偏激:“微臣覺得,北國皇帝這個要求並不過分,若是寶月公主對他沒有半點分量,他也不必在意寶月公主的性命。他想到王朝看寶月公主一麵,也是人之常情,不過以防不測,若是北國皇帝答應單獨進京,就可表明他的誠心,我們也不必咄咄逼人,不如就此成全他一次。將寶月公主送到宮外跟北國皇帝相見,周遭以身手高強的侍衛看守,縱使北國皇帝詭計多端,也不怕他再出任何幺蛾子。”

秦昊堯穩坐在金色龍椅之內,黑眸冷淡地掃過眾人的麵孔,俊臉上卻有些許森然的嘲諷:“朕怎麼看你們一個個年紀越來越大,膽量越來越小?他要真敢打著看親人的幌子實則帶兵前來,朕以三萬將士靜候他前來就當是甕中捉鱉。他要進宮來也無妨,佑爵並無武功底子,朕還怕他跟戰場上一樣耍陰招吹暗箭?朕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來!他要敢來,朕就讓他們兄妹宮裏團聚,他要敢再耍詐,朕就讓他們兄妹在地下團聚!”

佑爵絕不會是他的對手,哪怕這宮裏沒有武功高強的侍衛護駕,他要殺了佑爵,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若是跟這幾個臣子們一樣唯唯諾諾,拖泥帶水,就絕不會坐在如今這個位置。當斷不斷,必自亂。

既然佑爵已經送來了求和的書函,他就不妨擺一桌鴻門宴,大門敞開,等待佑爵前來。

他還有一筆賬,沒有跟佑爵算清呢,佑爵這回送上門來,他沒理由不收。

“老臣也覺得皇上說的有道理,這世道自古以來都是強者最大,我們哪裏會懼怕北國皇帝獨身前來?”公孫木楊揣摩著天子心中的計劃,他明白秦昊堯的骨子裏沒有半點懦弱,哪怕征戰沙場,都絕不服軟,北國皇帝雖然有些智謀,但這回若是打定主意前來大聖王朝,說不準要碰個釘子回去,得不償失。

“讓他來。”秦昊堯無聲冷笑,黑眸愈發深沉陰冷,他自然不是寬容為懷的聖人,幾年前在戰場上受的傷,如今還在胸口那麼明顯,一想起佑爵這個名字,他胸口的那個傷疤,就開始隱隱發燙。他唇畔勾起的冷意,愈來愈森然,已然讓人不敢逼近,一身寒意,令他看來宛若千年不化的寒冰,他話鋒一轉,朝著臣子發號施令,更顯用意之深。“公孫,你現在就起草書函,王朝恭迎北帝大駕。”

有時候,秦昊堯還當真佩服佑爵的這股子勇氣,就像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動和勇敢,不管是何等的刀山火海,他都敢來,真不知該說他自負,還是愚蠢。

夜晚。

景福宮內。

“皇上今兒個有什麼好事嗎?”穆瑾寧站在秦昊堯的身後,纖纖素手正為天子舒緩肩膀上的僵硬,柔聲輕問。

晚膳前天子就到了景福宮,她了解秦昊堯,從他的麵容神態就能發覺跟平日裏有些不同,薄唇揚起略微的笑容,他今夜看來溫和親近不少。

“朕看來像是很高興嗎?”秦昊堯轉過身子去看她,俊容因為深沉笑容更顯迷人風度,他的眸光鎖住嬌俏的女子倩影,手掌輕而易舉地捉住她的雙手,要她別再勞累,這些瑣事原本下人就能代勞,她卻總是堅持這麼盡妻子的責任。

“是。”她輕點螓首,繞過軟榻,走到秦昊堯的身畔,他長臂一伸,她穩穩當當地落在他的懷中,仿佛是一塊輕盈的雲彩,話音未落,他的雙臂已然圈住她的纖細腰際,俊美無儔的麵容緩緩壓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在咫尺之間,幾乎鼻尖相貼的親近。

“宮裏最近要來一個客人,朕正想著如何招待他。”嗓音愈發低沉,丟下這一句話後,他的黑眸深沉望入那一雙溫婉清澈的美眸之中,她的眼眸總是帶著柔情,每當兩人四目相接,眼神交錯的時候,他總是心頭一熱,這些年來一向如此。

在她的眼底,他看到的不隻是屈服於他的君王地位情勢之下的乖巧和順從而已,隨著時光流逝,她的眼裏也漸漸多了很多感情的光華。

周遭的宮女見時辰不早,早已知趣地退出去了,人人都知曉皇帝跟皇後的感情極深,貞婉皇後為皇帝生下一對皇子之後,皇帝對她的寵愛卻不曾被衝淡,甚至令人詫異的是,貞婉皇後兩度懷著身子漫長的十月之內,皇帝也不曾去過別的後妃那兒過夜。

兩人的恩愛傳聞,漸漸堅硬的成了事實,不容任何人質疑。

很多親眼看到的人說,唯獨皇上凝視皇後的眼神,才是有溫度的,而麵對其他人,仿佛他們都沒有任何不同。

“能讓皇上費心考慮招待的,必當是王朝的貴客?”她暗自揣摩,不過她並不曾聽聞宮裏要發生什麼大事,噙著淺笑淡淡睇著秦昊堯,在人前他們是皇帝皇後,自然不該過分親密無間,總要顧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