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易,男,二十六歲,自營店老板。
唐平快速轉動鼠標上的滾軸,停在地址一欄,雙擊放大。
“艾?”唐平手指著那行地址,水汪汪的大眼詫異的看向景起。
榆興街,跟白安小吃街隻隔了一條街。
但與白安小吃街的熱鬧喧囂不同,每當入夜,街上連家開門的商戶都看不見。
按街區附近人的說法,能住在這條街上的人,非富即貴,開家店鋪也不過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
“帶上急救箱。”臨出發前,林顯突然對姚希這麼說道。
天色尚早,周圍寂靜無聲。
隻有街邊的香樟樹偶被冷風吹的颯颯作響。
林顯低頭看了眼腕表,從刑警隊到榆興街,他們隻用了五分鍾。
景起帶著警員衝上了樓梯,姚希和林顯緊跟在後。
“林顯,如果你是崔均偉,你會怎麼對待那個女孩兒?”
姚希隻是在爬樓梯的間隙隨口一問,因為沒人知道打開那扇門後看見的會是怎樣的情景。
如果那個女孩兒已經死了,那她的急救箱將變得毫無意義,甚至滿含諷刺。
“我會想一種慢慢致死的方式,如果我能回來,那麼我會親手了結她,如果不能,她也會在我設定的時間內停止呼吸。”
林顯的語氣太過誠懇,誠懇到連走在最前麵的景起都因這種視人命如兒戲的行為而不寒而栗,腳下的動作更顯急促。
周辛易家住三樓,剛走到門口,景起便迫不及待的踹開了門。
門板重重撞在牆壁上,沉悶的響聲在空蕩寂靜的過道裏徘徊不散。
與想象中有錢人住的精裝房屋不同,這個不算大的一室一廳,隻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別說居家必備的電器,就連正經家具都沒一件。
衝進門的警員都一度懷疑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直到進了臥室,眾人質疑的目光轉瞬便被震驚取代。
鋪著大紅色床單的雙人床上,未施粉黛的女人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
單薄的被子半搭在腰間。
晶瑩剔透的輸液管一頭連接著不明液體,一頭連接著女人白皙修長的手臂。
乍看上去,女人就像是在熟睡。
但那愈發薄弱的呼吸聲,卻又在提醒著眾人生命的流逝。
“吊瓶?”
看見女人的第一眼,林顯卻是不易察覺的皺起了眉頭。
瓶中的透明液體剛下去三分之一,女人應該陷入昏迷不久。
可從他們抓住崔均偉到趕到榆興街已經過去了五個多小時。
那這五個小時裏,這個女人在做什麼?為什麼沒有求救?又為什麼沒有自救?
姚希手中捏著剛剛拔掉的針頭,透明液體不斷滴落在腳前的地板上。
女人同樣蒼白的手臂上冒出點點血珠。
“怎麼樣?”
景起剛剛掛斷撥給120的電話,便湊上來迫不及待的問道。
姚希取出急救箱中的葡萄糖,重新給她紮上了輸液管。
“沒事,她隻是被注射了麻醉劑,好在劑量不多,經過葡萄糖稀釋昏睡一天也就沒事了。”
周辛易,男,二十六歲,自營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