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姚希開始撥電話,林顯快步走出臥室來到了客廳。
托年輕人愛偷懶的福,茶幾上的殘羹飯菜並沒有被倒掉,甚至連用過的碗筷也沒刷。
掃了一圈,林顯倏爾眯起了雙眼。
茶幾上雖然隻有兩副碗筷,但杯子卻擺放了三個?
“林顯,報告出來了。”姚希打完電話也從臥室裏走了出來:“周辛易死前服用過艾司唑侖。”
“安眠藥。”林顯輕聲呢喃道。
半蹲在茶幾旁,林顯近距離打量著那個看似有些‘孤單’的玻璃杯,手機電筒的光將玻璃杯照的透亮,杯璧上的指紋終於漸漸浮現。
“看來不止賣家與駱蘭初相識,崔均偉跟他們也很熟。”
“我聽景起說,一飛已經去找駱蘭初的父母了。”
“沒用的。”
林顯在茶幾下找到了幾個新的垃圾袋,將玻璃杯和剩飯剩菜打包裝好,這才沉聲道:“不如直接去問駱蘭初。”
……
傍晚的醫院並沒有因為夜幕即將降臨而有絲毫變化。
走廊間依舊是步伐匆匆的醫護人員與病人家屬,也偶有打著石膏裹著紗布的病人在親朋好友的攙扶下緩慢經過。
所到之處,都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兒。
景起已經跟看守警員打過招呼,林顯和姚希可以直接進去見駱蘭初。
警員說人已經醒了,隻是身體虛弱無力,醫生建議留院觀察一晚。
聽見開門聲,駱蘭初下意識扭過頭來。
“你們是什麼人?”
“市刑警隊法醫科姚希。”
雖是特聘法醫,但局裏還是給她辦了工作證。
很多時候有個證件辦事總是方便些,就比如現在,駱蘭初看見姚希的證件後,臉上的戒備明顯少了很多。
“你是法醫?”駱蘭初的語氣有些嫌惡:“那他也是?”
姚希笑而不語,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畢竟他們來這兒的目的,不是跟她糾結他們的職業。
“我們是來問你幾個問題。”
林顯搬了把椅子放在姚希身後,示意她坐下,自己則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駱蘭初。
麵對陌生人時,他麵無表情,總是給人一種他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錯覺。
但隻有姚希知道,對於學心理學的林顯來說,他隻是不願意被別人捕捉到他的微表情,從而猜出他心中所想。
“我為什麼會在這兒?我男朋友在哪兒?”
駱蘭初此時也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她虛弱無力的躺在醫院病房,不但門外有警察看守,現在連法醫都找上她了。
而她從醒來便不見周辛易,這更讓駱蘭初心裏不安。
“我男朋友……是不是出事了?”
“他遇害了,就在昨晚。”
見林顯不想開口,姚希隻能代勞。
“怎麼可能?昨晚我們明明在家睡覺,他怎麼會死?”
姚希打開手機,搜索了白安小吃街的新聞。
滿滿一頁,將火災的過程記錄的相當詳細,當然也不缺少現場照片。
熊熊大火猶如凶猛的野獸,吞噬萬物。
駱蘭初捏著手機的手在顫抖,蒼白的臉頰布滿淚水。
姚希不忍心的收回手機,聲音也放輕了許多:“周辛易的屍檢是我做的,他在遇害前服食了安眠藥,很顯然,他是被謀殺的。”
見姚希開始撥電話,林顯快步走出臥室來到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