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失去了一位校長該有的成熟穩重。
但顯然,上了歲數的史來慶根本不可能搶得過訓練有素的景起。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當心我告你們!”
“告我就行,跟他沒關係。”景起看了眼林顯,毫不在意的說。
林顯往前走了兩步,抬手接過了景起手裏的包,淡淡開口:“不,有關係。”
“嘿,你這人不往自己身上攬事兒渾身不舒坦是吧?”
林顯忽而抬頭看向景起:“小希的事就是我的事。”
低沉的嗓音讓景起楞了片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原來他是在怪他先前把縱火案卷宗給姚希的事。
如果沒有那份卷宗,沒有姚希,林顯就不會參與崔均偉的命案,更不會攪和進女大學生被殺案。
說到底,真正把事兒推到林顯身上的,是他!
“林顯……”景起想說抱歉。
可在他出聲的瞬間,林顯卻低下頭,骨節分明的指尖捏住了拉鎖,淡淡出聲:“下不為例。”
所以,這次就算了。
景起怔了怔,隨即勾起了嘴角。
史來慶和其餘三人無心理會他們的對話,他們在乎的,隻有那個卡其色手提包。
拉鏈拉開的瞬間,刺目的鮮紅色讓景起再次變了臉色。
“嗬,沒看出來啊,史校長還是個隱形富豪呢。”
不算大的手提包塞得很滿,景起粗略估計了一下,起碼二三十萬。
看來這就是史來慶出去兩分鍾也必須鎖門的原因了。
“隻是上個班而已,史校長帶這麼多錢做什麼?”
景起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史來慶。
光是旁邊那三個人神色慌張,如坐針氈,景起和林顯就已經猜到了這些錢的來曆。
隻是他們不明白,失蹤遇害的是車雅晴,為什麼出錢的反倒是車家?
史來慶咬牙回瞪著景起:“帶錢上班也犯法嗎?”
“還嘴硬是吧?”景起已經失去了耐心,順口袋掏出了手機:“這些新錢都是連號的,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知道這些錢是從哪家銀行取出來的,什麼時候取的,又是誰取的。”
景起沉聲說著,警告的目光緩緩掃過沙發上的三人。
“不過到時候,隻怕去不去警局就由不得你們了。”
按鍵的聲音像催命符,勒緊了在場四人的神經。
就在景起準備按撥號鍵的前一秒,鄧華終於忍不住哭喊出聲:“別,我說,我全說,是他,是他殺了我女兒!我是無辜的啊!”
鄧華手指著史來慶,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在狹窄的辦公室內徘徊不散。
仿若地獄冤魂的叫囂。
車冠東和他的小舅子鄧誌福想阻止鄧華,已經來不及了。
這結果,著實有點超出林顯和景起的預想。
空調口正對著窗口,淺綠色的窗簾微微擺動。
陽光穿透玻璃灑在史來慶周身,仿佛給他整個人都渡上了一層光暈。
意料之外的平靜讓林顯眉心微蹙。
窗外響起由遠及近的警笛聲。
史來慶自覺抬起雙臂看著景起,麵帶微笑的說:“走吧。”
完全失去了一位校長該有的成熟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