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景起靠在椅背上,頭高高仰起。
夜空很美,天很晴,星星很多,月亮也很圓。
“林顯,你還記得咱們上次一起喝汽水是多大的時候嗎?”
若是放在平時,林顯根本不會理會他這麼無聊的問題。
可大概是此時的氣氛實在太好,林顯竟真的認真回憶起來,然後輕聲道:“大概十五六歲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們還是一名普通的初中生,無憂無慮。
“要是人們都能像小時候那樣單純善良該多好。”景起突然感歎了一句。
氣氛好似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林顯挨著他坐了下來,也仰起頭看著滿天繁星。
“成年人,沒必要去做不可能的假設。”
“且~”景起嗤笑出聲:“我自己幻想不行啊?”
林顯收回目光,轉而看向他,認真問道:“找到箱貨車了,卻找不到有關嫌疑人的線索是不是?”
景起嘎巴嘎巴嘴,故作輕鬆的說:“林顯,我真懷疑你在我身上裝了竊聽器或者監視器。”
“我沒那閑錢。”
景起被噎的一頓,隨即俯身從箱子裏又抽出兩瓶汽水,起開蓋遞給了林顯一瓶。
“傍晚有人報警說有車掉進護城河裏了,我聽到消息就趕到了現場,發現就是我找了好幾天的那輛箱貨。”
景起煩躁的撥了撥頭發:“技術員說那車在河裏起碼泡了三天以上,不可能提取到有用的指紋和腳印了。”
“就算沒有被河水泡,你們也提取不到指紋和腳印。”林顯看著景起,十分認真的說道。
景起無奈的歎了口氣:“那好歹也有點希望啊,現在是一丁點希望都沒有!”
“也不能說沒有。”
“嗯?”景起猛地扭過頭來,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林顯:“你有啥想法?”
不遠處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打斷了景起和林顯的對話。
兩人下意識看向急診大廳門口。
一位中年男子在兩個少年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跑進了大廳。
他們口中在喊著‘豔梅’和‘媽媽’,看樣子是先前被推進去的那名婦女的家人。
直到他們的身影脫離了視線範圍,林顯才回過頭繼續說道:“凶手能在十字路口準確預判警車駛過的時間,說明他對齊藍雪,甚至是警方的動向一清二楚。這樣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是不可能在作案車輛上留下任何可能牽連到他的線索的,所以,問題就出現了……”
景起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問道:“什麼問題?”
“既然沒有線索,他隨便找個地方將車遺棄逃離豈不是更方便?那麼大的箱貨車掉進護城河,凶手再遊上岸,這期間很容易被路人或過往車輛發現,不是多此一舉嗎?”
“不符合犯罪行為學。”景起皺眉呢喃出聲。
林顯點頭。
“所以你接下來重點要調查的不是車上有什麼東西,而是凶手為什麼要把車遺棄在護城河裏。”
景起連連點頭,一開始的頹然早已消散不見。
直到這時景起才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林顯的胳膊著急問道:“你大晚上怎麼會在這兒?誰病了?”
“舒坦。”景起靠在椅背上,頭高高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