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群人還是追了上來,撞翻了他們的快艇。
姚希和林顯就這麼在海水裏泡了兩個多小時才被巡邏的海警救上岸。
想想那時的自己,姚希總是想笑。
她好像從沒那麼彪悍過。
雖然那次之後她昏睡了兩天兩夜,但醒來之後,她就發現林顯對自己好像不一樣了。
“如果我堅持不住我肯定告訴你,行嗎?”
眼見女孩兒態度堅決,林顯也隻能點頭,但還是不放心的讓景起安排人去買來了退燒藥。
屍體還保持著跪地的姿勢。
頭顱耷拉在胸前,警車上的射燈照過來,也隻能看清他的上半張臉。
姚希戴上橡膠手套,在屍體的骨節處按了按。
隨後從勘察箱內取出屍溫計測量屍溫。
“屍斑經手指壓迫部分退色,角膜中度渾濁,結膜開始自溶。結合屍溫,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十二小時之前。”
說著,姚希抬起手臂看了眼腕表。
“現在是淩晨四點二十三分,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下午的十五點至十七點之間。”
“都死這麼久了?”解一飛低呼出聲:“那為什麼凶手現在才拋屍?還拋在這麼顯眼的地方?”
與路邊一人多高的蘆葦蕩和不遠處的廢棄加油站相比,這裏的確太過顯眼。
“是啊,不太合理。”景起微皺起眉頭,附和出聲:“而且凶手為什麼要讓死者跪著死?死者還那麼聽話?”
“有沒有可能是死者的情人或者就是他老婆幹的?我看最近好多視頻都是老婆一聲吼,老公立馬下跪認錯!真是……滋滋……把我們男人的臉麵都丟盡了!”
“不,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們。”姚希沉聲打斷了景起和解一飛:“屍僵出現過兩次,說明屍僵被破壞過。”
“你意思是說,凶手是把死者運到這兒後又擺出下跪狀的?”景起問。
姚希點頭:“人死後十二小時左右是屍僵出現最高度的時候,凶手的力氣一定很大!”
解一飛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隻覺得後脊梁絲絲冒冷汗。
想象一下,大半夜空無一人的路口。
一個人使勁扳弄著一具僵硬的屍體,然後再把屍體擺出下跪狀,再在屍體前淡定的燒紙。
“這人要麼是個心理變態,要麼就是職業殺手!”解一飛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或者,他是跟死者有什麼深仇大恨。”林顯突然冷聲說道。
景起點點頭,將目光又轉向了姚希:“死因能確定嗎?”
姚希戴著橡膠手套的手輕輕抬起了死者的頭,那張雙眼緊閉,蒼白如紙的臉和他的衣服一樣,雖然滿是褶皺和灰塵,但沒有任何損傷,也沒有一點血跡,隻是雙眼皮下隱約泛著烏青,嘴角還殘留著一些白色泡沫物質。
“像是中毒。”姚希輕聲說著,扭頭看向景起:“我需要回去做化驗才能確定。”
“行,那我找人把屍體運回去。”
警員拿著相機又連續拍了幾張照片固定證據後,屍體才被放平裝進了斂屍袋。
林顯則抬頭看向了裝在電杆上的攝像頭。
可那群人還是追了上來,撞翻了他們的快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