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知道凶手很可能是替張檸回來複仇的。
因為那幾個人的冷漠,張檸慘死街頭。
通過張檸家老宅房間裏的照片推測,凶手跟張檸關係不一般,很可能是戀人,並且時至今日,凶手依舊深愛著張檸。
再就是喜歡飼養爬行動物的習性……
林顯眉頭緊鎖,突然輕聲道:“我覺得一切還要回到最初的問題上。”
“什麼問題?”景起急忙追問。
林顯微微扭頭,將目光落在了三具冰冷僵硬的屍體上:“凶手為什麼必須讓他們死於蛇毒?”
畢竟張檸的死跟蛇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我總覺得我們遺漏了什麼。”見景起沒吭聲,林顯再次輕聲呢喃。
然後他俯身蹲在一具屍體前,骨節分明的指尖從滿是血汙的手背上滑過,最終停在那兩個極為顯眼的咬痕上。
是啊,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是蛇?
為什麼不能用蛇毒?
“你幹什麼?別攔我!”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爭吵聲。
幾人同時抬頭朝聲源處看去。
半黑不黑的公路上出現了一對年輕男女,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停著一輛銀灰色私家車。
車門還開著,車燈也亮著,顯然是兩人下車太著急,還來不及熄火。
男人試圖拉住女人,但女人態度很強硬,幾次三番甩開男人後鑽進了路邊的灌木叢。
黑暗中,傳來女人不斷的呼喊和拍掌聲。
“貝貝,你在哪兒,快點出來啊,貝貝!”
“哎呀你行了,不就是一條狗嗎?跑就跑了吧,你沒看見前麵出事兒了嗎?那麼多警察,趕緊走吧。”男人還在試圖勸說女人,但見女人的身影逐漸深入灌木叢,男人還是無奈的跟了上去。
林顯腦中猛地靈光一閃。
回頭看著景起低呼道:“也許我們的思路從一開始就錯了!”
“啊?”景起一時沒反應過來,一臉懵逼的看著林顯。
“也許喜歡飼養爬行動物的不是凶手,而是張檸!凶手之所以用用蛇殺人,隻不過也是一種祭奠的方式!跟讓死者下跪、燒紙的理由一樣!”
“你是說……”
“回陽石鎮!”
屍體似乎已經沒有深入解刨的必要了。
姚希目光低沉,看著警員幫忙把屍體裝進斂屍袋輕聲道:“如果家屬到了就讓他們帶她們回家吧。”
活著的時候,她來不及救她們。
死了,她能做的,也隻是讓她們‘完完整整’的下葬。
……
如同迷途的羔羊突然找到了方向。
雖然不確定這個方向可以走多遠,但總比原地踏步要來的好。
林顯讓景起打發走了其他警員,又安排解一飛和唐平送姚希回局裏,他和景起單獨回陽石鎮。
看著警車一輛輛離去,景起隨口憤恨說道:“特麼的!我本來都安排好人晚上看守陽石鎮路口了,就怕再出事兒!凶手倒好,直接又給我改了個拋屍地!成心溜咱們玩兒呢?”
如同一記重拳狠狠擊中了林顯的心髒,他猛地扭過頭瞪著景起,沉聲道:“你剛說什麼?”
他們隻知道凶手很可能是替張檸回來複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