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給她發了信息說自己此時不方便,但陳雅貝還是鍥而不舍的打著。
也許在陳雅貝眼裏,林顯的拒絕全是因為姚希。
林顯索性開了靜音,將手機重新裝回了口袋。
“不好意思。”林顯看向坐在對麵的方雅父母。
老兩口的衣服都不算幹淨,胸口還隱約可見幾塊兒血汙和肉末。
景起查到的資料裏記錄,方雅的父母在鎮上的集市裏經營著一個鮮肉攤。
看樣子他們是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來了市裏,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警察同誌,我女兒死的可憐,你一定要幫我們抓住凶手啊。”頭發半白的老婦人緊抓著林顯的手,哭的幾乎喘不上氣。
林顯心情沉重,扶著老婦人坐好:“您放心,抓住凶手還死者一個公道是我們的職責,但在這之前,我還是需要你們的幫助。”
“我們隻是個賣肉的,能幫你們什麼?”坐在老婦人身旁的中年男人神色頹廢的嚷嚷著。
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上布滿淚痕,用同樣滿是褶皺和小傷口的手背不停擦拭著。
“把你們對你們女兒的所有了解告訴我,比如說她平時喜歡吃什麼,喜歡去哪裏,喜歡跟什麼樣的人接觸。”
“這個……”老婦人一張臉緊皺著,看樣子似在努力回憶。
片刻後才小聲道:“我女兒比一般人家的孩子都懂事兒,上了大學以後就沒跟家裏要過一分錢,她的生活費學費都是她自己打假期工掙來的,那之後她回家的次數也很少,你說的那些她喜歡做什麼吃什麼,我們……我們都不太清楚了。”
“沒關係,您慢慢想,您了解什麼告訴我什麼就行。”
林顯語氣輕緩,如同涓涓流水可以讓人心情漸漸平靜。
那雙好看的眉眼滿含期待的看著坐在旁邊的老夫婦。
沒有催促,沒有安慰,隻是靜靜的等待著。
兩名女警坐在對麵的長條沙發上,隻覺得此時的場景有點匪夷所思。
她們安撫了兩個多小時竟然都不如林顯短短的十幾分鍾。
老兩口不但漸漸平複了情緒,甚至還主動回憶起了過往。
兩分鍾後,中年男人突然拍了把身旁的婦人,驚呼出聲:“對了,咱女兒不是最喜歡做手工嗎,前兩年她回家的時候還帶回去了一堆,沒做完,現在還在家裏放著呢。”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老婦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忙抓著林顯的手說道:“我女兒喜歡編那些珠子手鏈項鏈什麼的,她說無聊的時候做著玩兒還能激發什麼、什麼靈感。”
“你們剛才說,方雅兩年前還往家裏帶過一些?”林顯輕聲問道。
老婦人忙點頭:“是,我看那些珠子都可漂亮了,有紅彤彤的,還有會變色的。小雅還說那些珠子要編成手鏈項鏈能賣不少錢呢。”
林顯嘴角輕抿:“那些珠子您還能找到嗎?”
“能,就在我家櫃子裏壓著呢。”
“那我找人送您們回去,您把珠子找出來,讓我同事帶回來可以嗎?”
“那我女兒……”老婦人眼眶頓時又紅了。
他已經給她發了信息說自己此時不方便,但陳雅貝還是鍥而不舍的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