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看清了她身上和臉上的傷口,皮肉外翻,露出了顆粒狀的脂肪,鮮血就像開了閘的洪水,從那些傷口中噴湧而出。
噴了他滿臉、滿身。
“啊——啊——”鄒天佑瘋狂的恐懼嘶吼著,拚了命想將臉上的血跡擦幹,可不管他怎麼擦,那些血仍舊不斷的噴在他臉上。
就像煮沸的水,燙的他鑽心的疼。
“為什麼不出來救我?”
尖銳的怒吼將鄒天佑的精神終於逼到了絕境。
“啊——”
……
刑警隊化驗科門口。
從黃昏等到黑夜,景起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幾乎在門開的瞬間,景起就躥了過去:“怎麼樣?”
手裏的報告瞬間被奪走,技術員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白了景起一眼:“結果是出來了,我差點過去!”
加班加點的化驗,連飯都顧不上吃,誰能體會一個貧血患者的痛?
歎了口氣,技術員決定先把這尊神送走再說。
“羅醫生在死者體內發現的精液和你帶回來的唾液DNA進行了比對,確實來自同一個人。”
景起捏著報告的手微微縮緊了幾分,眼眸半眯。
看來鄒天佑的確沒撒謊。
“謝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走出了幾米遠。
他在鄒天佑家門口接到的電話就是羅亦打的,他在解刨方雅的屍體時提取到了少量的精液,證實死者死前曾發生過性行為,這與鄒天佑的說法不謀而合,於是在離開前,他向鄒天佑索要了唾液樣本。
說實在的,將包裹著別人口水的麵巾紙撞在口袋裏,著實有點惡心。
此時看著這份報告,景起真是不知道自己該喜還是該憂。
鄒天佑的嫌疑洗清了,就代表著藍珀珠子這條線索斷了,那麼接下來,他又該從何處著手調查呢?
“艾?頭兒?你怎麼還在這兒呢?”
跟前突然傳來解一飛疑惑的聲音,景起猛然回神,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回到了辦公室門口。
“我不在這兒在哪兒?你家炕頭啊?”
心情不爽的景起隨口懟了句。
被懟慣了的解一飛倒也不介意,憨憨笑道:“顯哥和小希不是說要去吃大排檔嗎?我還以為你跟他們一起去了。”
“啥?”景起怒了,將報告往辦公桌上狠狠一甩:“這倆沒良心的!去吃大排檔居然不叫我!”
……
人來人往的街邊大排檔。
姚希解決完盤中的最後一隻小龍蝦,林顯扭頭招呼來了服務員。
“麻煩再上一斤小龍蝦。”
“不是,稍等一下!”姚希急忙將人攔下,不解的看著林顯:“你還沒吃飽嗎?”
他們已經吃了一斤的小龍蝦,為了不浪費,她可是被撐得夠嗆。
林顯卻是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扭頭示意服務員離開去準備。
看了眼腕表後,寵溺笑道:“算算時間,他也差不多該到了。”
“他?誰啊?”
話音未落,黑色吉普一個漂亮的甩尾穩穩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中。
景起一甩車門,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他第一次看清了她身上和臉上的傷口,皮肉外翻,露出了顆粒狀的脂肪,鮮血就像開了閘的洪水,從那些傷口中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