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汗青收回目光看向被告席的老天和陳雅貝，眼底的得意卻是絲毫不加掩飾。
是，等他做了局長，第一件事就是將景起踢出刑警隊。
檢方列舉了老天和陳雅貝的所有罪行，法官安靜的聽著，然後在律師語畢後看向老天和陳雅貝道：“被告人是否還有疑議？”
陳雅貝低頭不語，似乎已經認了命。
老天臉色陰沉，即使雙手抱著頭依然能看見他猩紅的雙眼。
早上王梅哭著來見他，跪著求他一定要保住他們的兒子。
老天緊咬牙關。
這種被人當成棋子肆意操控的感覺讓他無比痛恨，偏偏他又連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從他那晚帶走紅鸞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掉落進別人的圈套，逃不掉了。
為了兒子，為了王梅，他隻能低頭承擔下一切。
“我有！”老天突然舉起手，大聲喊道，
一瞬間，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老天身上，就連何汗青和劉新征也是麵色一怔，不解的看著他。
“他想幹什麼？”何汗青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沉聲說道。
劉新征搖搖頭，眉頭緊鎖。
老天緩緩抬起頭，笑看著法官道：“我撒謊了，那個小丫頭……”老天說著淡淡掃了眼陳雅貝，冷哼道：“她給我錢隻是讓我教訓教訓那個叫紅鸞的女人，是我看那女人長得漂亮，想讓她陪我兄弟玩兒玩兒，她不願意，我才失手殺了她。”
音落，現場一片嘩然。
法官眉頭緊皺，偏頭跟身旁的陪審法官交談著什麼。
“她媽的，你耍我們？”劉新征第一個怒吼出聲，幾步竄過去，拎著老天的衣領將人拖了起來，咬牙切齒道：“上次開庭你說是她買凶殺人，現在又說是你自作主張，你把我們警察當什麼？任你耍著玩兒嗎？”
旁邊的獄警急忙衝上來拉人。
老天不掙紮也不反抗，就這麼冷笑著看著失控的劉新征。
事到如今，他大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反正受製於人，生死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陳雅貝一雙眼瞪得老大，錯愕的目光從老天身上緩緩轉向觀眾席的父母。
他們一臉淡定，沒有任何驚訝，說明他們早就知道老天會改口。
難道，是他們救了自己？
“肅靜！”法官淩厲的吼聲隨即響起。
何汗青不知何時也走到了劉新征身邊，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擰眉冷聲道：“放了他。”
“老大，這家夥擺明了是在耍我們！”
“我讓你放手！”何汗青拔高音量吼道。
劉新征這才憤恨不平的甩開老天，扭頭看向審判席後的法官。
老天的案子就像一場笑話，而所有參與旁聽的無關人員都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坐在那兒，安靜的等著法官宣判。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旁觀者。
不管老天和陳雅貝的命運如何，刑警隊刑偵組和二隊的名聲都會登上明天的頭版頭條。
警界精英被嫌疑人耍的團團轉。
現場的記者甚至都已經想好了文章標題。
何汗青收回目光看向被告席的老天和陳雅貝，眼底的得意卻是絲毫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