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亦有些詫異的瞪大了雙眼:“你的意思是,你已經猜出死者是誰了?”
林顯微微點頭,看了景起一眼後道:“八九不離十。”
羅亦嘴角緊抿,點了點頭:“可以。”
如果做了DNA檢測,倒是免了再做樣貌恢複的麻煩。
明明已經過去了一兩個小時,現場卻還是塵土飛揚。
那輛車門虛掩的灰白色小轎車被推到了對麵的停車位上,並沒有剮蹭到分毫。
而那麵牆,已經被林顯砸出了一個大洞,兩邊散落著不少碎磚和水泥灰。
羅亦掃了一圈,扭頭看向景起:“我先把屍骨送回屍檢中心,屍檢報告出來了我再通知你。”
“辛苦了。”景起微微點頭應道。
看著警員抬著屍骨朝出口走去,景起扭頭看著林顯道:“怎麼樣?要現在去把安少濤的家人接到刑警隊嗎?”
“明早再去吧。”林顯低頭看了眼腕表,已經快十點了。
眸色微沉道:“讓他們再睡個好覺。“
……
南岸。
與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不同,越是到了深夜越是熱鬧異常。
街邊可以看見來來往往勾肩搭背的年輕男女,更有甚至直接在馬路中央接起吻來。
對他們來說,青春就是用來肆意揮霍的。
他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更不在乎自身的將來。
隻要當下過的快樂就足夠了。
突然,一道淒厲的哭喊聲從遠處飄來。
他們也隻是回頭隨意瞄了一眼,然後便繼續著自己的玩樂。
別人的生死還是痛苦,都與他們無關。
一旦良知得不到醒悟,冷漠就會像病毒一樣蔓延。
你見死不救,我也漠然離去。
這個世界將與地獄無異。
齊楨緊緊抱著自己蜷縮在牆角,身上早已傷痕累累。
因為被潑了水,頭發也黏膩膩的站在臉頰兩邊。
事實上,她的頭發早已被母親剪的淩亂不堪,不戴著帽子,她甚至沒有走出家門的勇氣。
大概是習慣了這樣的暴打,或是因為跟舊相識的重逢改變了她的心境。
這一次齊楨並沒有大哭著求饒。
她隻是安靜的坐在角落,即使因為餓,因為冷,因為疼痛而全身顫抖著,她都始終一言未發。
“死丫頭,我生你養你有什麼用?連一點光都借不上!”中年女人咆哮著,高高舉起手裏的燒火棍,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少女稚嫩的肌膚上。
她的胳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因為唐平的拒絕,她最終還是沒能將吃的用的和錢送進監獄,沒能見到她當寶貝養了十七年的兒子。
每當看見齊楨那張跟兒子一樣的臉,女人就恨得牙癢癢。
如果不是因為殺人犯法,也許她會直接打死她。
中年男人抽完了一根煙,見老婆累的氣喘籲籲,於是走了過來。
居高臨下睨著齊楨道:“你明天去刑警隊找那個叫唐平的,我不管你是跪下求他還是怎麼著,反正一定要讓他幫忙,讓我跟你媽見你哥一麵,你聽見沒有?”
“我不去。”齊楨低著頭,說出了這輩子第一句拒絕的話。
羅亦有些詫異的瞪大了雙眼:“你的意思是,你已經猜出死者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