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眉頭輕皺:“算我還你的。”
餘哲抿了抿嘴角沒再出聲。
他那麼做並不是為了洛桑,而是為了……
索朗終於停了下來,下巴微抬點了點麵前的房門道:“姚希就在裏麵,你們進去吧。不過要是勸不動……我勸你們幹脆點還是自己了斷吧,省的到了我哥麵前給我哥添堵。”
餘哲嘴角微揚,嗤笑道:“這就不勞小少爺操心了。”
索朗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狠瞪了兩人一眼這才轉身大步離開。
他懶得再看他們一眼,包括屋裏的那個女人。
多看一眼,他都覺得堵心的難受。
餘哲緩緩抬起手握住門把,卻遲遲沒有推開。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這扇門後的那個女孩兒。
隻希望,她能恨他少一點!
洛桑疑惑的掃了他一眼,倒也沒出聲催促。
深吸了口氣,餘哲終於推開了那扇門。
女孩兒還在昏睡,隻是緊閉的眼角蓄滿了淚珠,頭下的枕頭早已被淚水浸透。
她到底哭了多久?
“姚希?”餘哲站在床邊,嚐試著輕喚了一聲。
正對著床鋪的屋頂角落,紅燈不停閃爍著。
這表明有人正在監視著這屋內的一切。
洛桑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故意往前挪動了一步,將餘哲的側臉擋住。
對方隻能看見餘哲的身形輪廓,卻不能看清他到底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
餘哲詫異的掃了洛桑一眼,但也僅僅是一眼便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床上的女孩兒身上。
“姚希?你能聽見我說話對不對?”餘哲再次輕聲喚道。
床上的女孩兒突然抿了抿嘴角,又是兩滴淚滾落了下來。
是,雖然精神渾渾噩噩,但她還是能聽見周圍人的聲音。
餘哲緩緩俯**握住了她蒼白的毫無血色的手。
針頭刺破了嬌嫩的皮肉,青色的血管尤為明顯。
餘哲眼底滿是心疼,卻隻能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再次出聲道:“姚希,我知道你不願意麵對這一切,但這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你逃不了也避不開,為什麼不能堅強一點去麵對呢?”
“為什麼?”蒼白的薄唇微啟,姚希突然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餘哲目光猛地一頓,有些激動的問道:“什麼為什麼?”
“當初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就像你們殺了其他警方臥底那樣,挖了我的眼,砍了我的四肢,殺了我!”姚希的聲音沙啞的厲害,每一句話就像一把刀刺進了餘哲的胸口。
她一聲聲的質問著:“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要消除我的記憶,讓我帶著對丹珠貢布的恨意傻傻的活了這麼多年?”
“我……”餘哲看著她淚眼朦朧的雙眼,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就是丹珠孟和的一條狗!”姚希猛地甩開了餘哲的手,手背上的針頭因為她的動作而生生拔出了皮肉。
藥水混合著她鮮紅的血液灑在了潔白的床單上。
她滿眼憎恨和絕望,衝著餘哲嘶吼著:“你隻知道聽命行事,你不分是非黑白,你不識善惡!你就是一個劊子手!”
洛桑眉頭輕皺:“算我還你的。”